衍好,幾乎是汗流浹背了,正以為可以告辭,未想衛長風也擦了擦額角急出來的汗,又道:“我這表姐,方才也一併摔倒,未知是否受了驚,還要請兩位看一看。”
這兩位大夫都是鳳州土生土長的人,雖不是衛氏子弟,可也聽聞過在衛家做客的這位準太子妃,尊貴可是更在衛家大小姐之上的,均小心翼翼的應了。
衛長風本來以為宋在水沒什麼事兒,畢竟她摔倒時,是衛長嬴替她墊了一把,最多也就受了驚嚇,開付安神湯藥便成。他叫大夫給宋在水診斷,無非是不想落了宋家的面子——究竟是表姐,雖然惱著宋在水牽累了衛長嬴,然而衛長嬴既然只是皮肉傷,也犯不著把這表姐當仇人看。
這會讓大夫去診斷,也有為了之前的故意冷落賠罪的意思。
哪裡想到,大夫不去看也還罷了,一去看,才道了聲請宋在水將手腕伸出簾子好切脈,裡頭春景就帶著哭腔道:“小姐的手臂脫臼了!”
衛長風吃了一驚,簾內衛長嬴也驚訝道:“幾時脫臼的?怎麼沒說?”
就聽春景道:“方……”隨即宋在水虛弱卻冰冷的聲音響起,將她打斷,淡淡的道:“方才被嚇著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脫臼的,之前身上麻著,這會才覺出來,要不是春景提醒我手臂垂著不對勁,我還沒發現。”
她是這麼說,可這兒誰不知道脫臼的痛楚怎麼可能是一兩個時辰以後才能察覺到的?必是宋在水愧疚於連累了表妹,硬是忍著不提。這樣的痛楚對衛長嬴來說興許問題還不大,可對於爬一座三十來丈高就氣喘吁吁、完完全全的閨閣弱質的宋在水而言……這份毅力,連之前對她不滿的衛長風也動了容,低喝:“先不說這些了——快點替表姐將手臂接上!”
……宋在水還不只是手臂脫臼,她左膝在倒下來時恰好撞到了一塊碎石上,天幸沒見血,可也被撞出一大塊淤紫,以至於從山頂下來時根本不能著力,全是靠使女硬架下來的。只是春景與夏景被她壓著不敢吱聲罷了……
見她傷勢不比衛長嬴輕,衛長風又是懊惱又是擔心,急聲吩咐著兩名大夫中年長的一位為宋在水接好臂骨,又另開了化血的藥,切脈之後確認除了這兩處外傷,宋在水再無旁事……這些忙完,衛長風手中一塊帕子也擦得溼漉漉的,正要說話,卻聽外頭人聲鼎沸,竟是宋夫人親自帶人趕過來了!
☆、第四十一章 重歸於好
更新時間:2013…08…21
宋夫人本來就是把膝下這一女一子當成了心肝寶貝、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的人,這次讓子女陪伴侄女出遊的主意又是她定下來的,她也曉得侄女這個時候提出要出遊怕是有些想法,可出於對侄女的愧疚與憐惜,還是堅持答應了下來。
不想前兩日還好,這日午後才睡了一會,就被施嬤嬤叫醒,說是女兒與侄女在小竹山上雙雙摔傷——宋夫人被嚇得幾乎是魂飛天外,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衛家上下的事兒?
她連宋老夫人都不及稟告,衣服也不換了,直接趿著木屐就吩咐備車!
一路上將趕車的車伕催促了無數回,懼怕主母治罪的車伕只得拼命抽打拉車的馬匹,馬車顛簸得幾個年少使女都受不住,生來嬌貴的宋夫人太過掛念女兒和侄女,雖是煞白著臉,竟渾然不覺,抓著車軫的手指因用力而發青。
到了小竹山下,宋夫人更是一馬當先,步伐之快,不讓原本引路的侍衛!
如今衝進茅屋,目光一掃,看到次子好好兒的站在堂上,正和大夫說著話,臉色雖然鄭重,但並無哀色,這才定了定神,顫抖著聲音問:“長風,你的姐姐們?”
“母親!”衛長風對於母親親自趕到、而且是這麼快趕到也頗為吃驚,他自是明白宋夫人對自己姐弟兩個的寵愛,忙先出言安下她的心,“兩位姐姐都無大礙,母親千萬莫要擔心!”
聽了這一句,加上兩名大夫也極有眼色的開口證實,宋夫人這才長出了口氣——登時就覺得腿下一軟,幾乎沒跪倒當場!
如今大夫和下人都在,施嬤嬤和畫堂等人自不能讓衛家的當家夫人當眾出這個醜,俱不動聲色的上前扶住,才讓宋夫人重新站穩。站好之後,宋夫人理了理袖子——借這個動作再次平穩了下心境,宋夫人立刻向臥房走去。
見這情形,衛長風乾咳一聲,對兩名大夫道:“還請兩位留步,恐怕家母出來之後,另有疑惑要煩請兩位解答。”
兩名大夫苦笑著對望了一眼,不得不答應下來……誰叫宋夫人如今記掛著女兒和侄女,雖然大夫和次子都說了並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