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部分(2 / 4)

小說:貴女長贏 作者:痛罰

道:“勞衛夫人見問,在下已無大礙,如今只須再服幾帖藥,便可返家。”

“那你們可得好好補一補。”衛長嬴說了幾句關心的話,想到宋在水既然和自己同來,少不得要介紹下,“這是我舅舅家的表姐,今兒個我舅舅有些不適,來季神醫這兒診治,表姐擔心舅舅一起來了。如今季神醫那邊打發我們出來,就過來看看。”

蘇魚舞和裴愾就與宋在水見禮,蘇魚舞當然是順著衛長嬴一起叫表姐——其實衛長嬴不說,他們兩個也有點猜到了:宋在水今兒個出來的急,沒戴帷帽,花容月貌上一道傷痕實在有點觸目驚心,偏她原本的美貌仍舊殘存不說,風儀氣度也是無可挑剔,由不得人不為她惋惜——這樣的小姐,除了曾經的準太子妃外更有何人?

蘇魚舞和裴愾都不是愛議論人、尤其是旁人家女眷的人,然而如今看在眼裡,也在心裡暗暗的感到遺憾。雖然不敢多看宋在水,眼角也有些留意著她。這會見了禮,因為衛長嬴說宋羽望病了——這位可是一品大員、當朝司空,於公於私兩人都要詢問一番。

衛長嬴知道的也不詳細,宋在水就解釋道:“家父許是政務過於繁忙,疏忽了養生,以至於今日出門時忽然幾欲昏厥,虧得小廝與下僕在旁,才未摔倒在地。方才請了院判與太醫過府診斷,奈何院判只能略微緩解家父之病痛,家兄憂急如焚,再三追問,院判就推薦了季神醫……也是幸虧表妹與季神醫有些淵源,這才……”

蘇魚舞與裴愾俱是唏噓了一番,一起安慰她不要擔心、宋司空吉人自有天相云云……如此一番套話說得差不多時,裴愾那邊的一個下人壯著膽子上來提醒他應該進屋喝藥了。

衛長嬴已經做好了趁勢告辭的準備,卻見裴愾告罪一聲跟著下人進了屋,蘇魚舞卻還沒有進屋的意思,就奇怪的問:“表弟你不要喝藥嗎?”

蘇魚舞道:“季神醫給我們開的藥不一樣,喝藥的辰光也不一樣,我要一個時辰之後才喝的。”

他既然這麼說,衛長嬴也不好說就走,想了想話題,就問起他受傷的經過來:“怎的你們五個人全部受了

這樣的重傷?”其實這個衛鄭音先前已經跟她說了個大概,據說是不慎中了埋伏,然而因為戎人錯估了他們的實力,最後居然還弄成了個慘勝的結果——不管怎麼個慘烈法,橫豎有個勝字敷衍聖上了。

“說來話長……”蘇魚舞聽得這個話題,似又想起戰場上血肉橫飛、生死倏忽的景象,瞳孔微微一縮,嘆了口氣,大致說起東胡那邊的局勢與這回慘勝之戰的經過來……

起初只有衛長嬴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漸漸的宋在水也起了興趣,不再頻頻朝院外看、想知道宋羽望那邊情形如何,開始加入進來仔細詢問。

三個人逐漸竟把這場戰事討論得熱火朝天——蘇魚舞說到中伏之後親兵拼死護送將領突圍、而他們竭力收束隊伍衝陣,卻因戎人忽然從四面掩殺上來,又有神箭手藏於高處,居高臨下狙殺行伍中的將領與驍勇之士,隊形大亂,無法約束……其是時也,箭如雨下、殺聲動地,血肉橫飛之間人人雙目赤紅、捨生忘死——固然已經遠離了東胡,如今正坐在安逸的帝都的葡萄架下與兩位猶如畫中人的優雅士女描述這場已經過去了而且勝利了的戰役,蘇魚舞言及袍澤盡喪於戎人之手的一幕仍舊有些哽咽難言,他不免覺得有些難堪,忙藉故別過臉去。

宋在水神情肅然,端起面前的茶碗,嘆道:“此刻真該有一壺酒的。”蘇魚舞與裴愾都在養傷,這院子裡當然不會備有酒。可這樣慷慨激烈的描述,不和著烈酒傾聽,委實叫人覺得不諧與不能淋漓抒意。

“茶水雖淡,然而三千忠魂歿於邊疆,內中不乏他鄉之人。便是無酒,能飲一盞大魏的清茗想來也是高興的。”蘇魚舞情不自禁的轉過臉來,眼中晶瑩閃爍,將自己面前的茶水緩緩酹於石桌畔的地上。

衛長嬴與宋在水亦如此行,宋在水又祝道:“願邊軍奮勇殺敵,報此國仇,亦願忠魂早歸故里,佑我大魏,國祚綿長!”

蘇魚舞一言不發,令下人斟了一大碗茶,揚脖狠狠灌下,那姿態猶如豪飲,放下茶碗,他毫無貴胄儀態的舉袖隨意一抹嘴角水漬,蒼涼一笑,忽然倒轉茶碗,反扣桌上,以指扣之,和著扣擊聲,放聲高歌:“秋草連天暮欲燒,霞色熔金烈血澆。悲笳吹落海青羽,此夜鼙鼓候白旄【注】!”

他連續高歌數遍,本是夏花燦爛驕陽恣意的富貴庭院,漸漸的,瀰漫起一股悲愴孤憤又一往無前的慷慨豪邁之氣來——猶如到了深秋草枯且長的草原上,兩軍列陣,鼙鼓喧喧,大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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