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殤笑了笑,將他抱在自己的懷中,“好了,該睡了,你若是不睡,恐怕明天就沒精神的,明天想不想娘帶你出去玩玩?”
“真的?”皇甫君安睜大眼睛,立即上前抓著她的手,“娘不可以撒謊哦!”
“當然,娘不騙你。”紀無殤笑笑,“念郎乖,睡覺,嗯?”
“念郎要娘唱歌,娘唱歌,念郎就睡覺!”皇甫君安撒嬌道,用小腦袋就在紀無殤的懷中蹭了蹭,“娘唱歌,唱歌!”
“唱什麼歌?”紀無殤道,“孃的心情沒了,唱出的歌兒不好聽呢!”
“嗯,那好吧!”皇甫君安看著紀無殤心情實在是不好,便上前,“那念郎唱歌給娘聽!”
“真的?好,唱吧!”紀無殤摸了摸他的頭,“你若是唱了,娘也唱給你聽。”
皇甫君安聽著窩在紀無殤的懷中,唱道,“我有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娘,她的名字叫做無殤,無殤,無殤公主是念郎的娘,念郎是個好兒郎,念郎會聽孃的話,不會惹娘生氣……我爹爹是宗王,是宗王……”
紀無殤嘴角本來聽著笑,卻是最後,笑容僵了下來,手雖然還在輕輕拍打著皇甫君安,讓他入睡,可是,她的眼淚已經無聲落下。
宗王,宗王……
琮,連我們的念郎都編出這樣的歌兒來了,你卻是將我們都忘了呀!
紀無殤抱著皇甫君安,整個人宛若是雕塑一般,呆愣在那裡,而皇甫君安已經在紀無殤的懷中入睡。
她的眼神呆滯,原本流著淚,卻是最後,淚水沒了,人卻是僵愣了。
拓跋赫炎站在窗外,聽著剛剛皇甫君安稚嫩的語氣,還有之前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以及,紀無殤現如今陷入那沉思乃至於失神,都落入他的耳目當中。
她說,自己是南旭琮,可是,關於以前,自己真的是不記得了。若是自己是南旭琮,自己應該是在大夏周朝才是,怎麼可能到了這清昭當中呢?
拓跋赫炎看著紀無殤,她整一個人都呆愣在那裡,保持著原來的那個姿勢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看著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心中難受,遂,還是無聲就進入這內室當中。
紀無殤一直都是低頭,淚水,時有時無地就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當她看到地上那雙蛟龍黑靴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一下子緊緊地抱著皇甫君安,“你,你來幹什麼?你怎麼可以沒有敲門就進來呢?”
“孤王已經敲門了。只是你沒有聽到。”估計騙一騙她都不知道,這個女人,顧著流眼淚,哪裡知道有什麼人敲門不敲門,進來不進來?
紀無殤一怔。
他上前,她立即退後,“別過來!”紀無殤用一手趕緊擦了眼淚,“你說,你給我三天時間的。”
“孤王是說過,但是你別忘了,前提是,你的身子要恢復好。”他黑瞳看著紀無殤,“你這樣,孤王給不了你三天時間,你就已經死了!”他說著,隱隱的帶著一絲的怒氣,但是礙於皇甫君安在她懷中睡著了,所以,並沒有特別大聲。
紀無殤抱著皇甫君安,“這不勞你操心!”紀無殤反身,然後就將皇甫君安抱放在床上,“我要陪著念郎睡覺了,請你離開。”
是他,可是,又不能說完全是他,所以,還是請他走!
拓跋赫炎看著紀無殤那倔強的小臉,“孤王會讓人給你端來藥,你記得喝下!”他說著,才走了出去。
紀無殤看著他的背影,那個自己熟悉的背影,自己是多麼想衝上去,從他的後背抱著他啊!
紀無殤嘆了一口氣,然後才上床去,抱著皇甫君安入睡。
翌日,紀無殤早早起來,她給皇甫君安穿好新做的袍子,然後又給他喂藥,喂膳。
而此時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宮外就來了個大宮女,說的是端藥過來的。
紀無殤走出這彌羅宮,看到的這個大宮女正是那守月,便讓她端進去。
“你們可以走了。”紀無殤看著桌面上那黑乎乎的藥。
其實,這真的是讓紀無殤想到的是那些什麼避孕藥。
後宮的女人不正是都是慣常的用這樣的手段來謀害別人來捍衛自己的權益麼?
紀無殤冷笑。
“王說了,請公主殿下喝下,奴婢們再走。”守月立即行禮跟紀無殤說道。
紀無殤從自己的懷中取出銀針來,然後就探進去。
“公主……懷疑王對您下毒?”守月難以相信,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