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君心兮郎心兮,君郎魂兒長伴伊,
痴狂人家情依依。
四里殤,最是半天傷,花花有淚淚,轉身瞬瞬,紅塵碎。
輪迴是緣淺是緣深,宿命牽了無回眸,
彈指間悲涼心頭。
五里籲,最是問蒼天,落落送寞寞,錦書頁頁,心難託。
陌路是明夕復何夕,修了今生續來世,
枉費少年情綿綿呀!
夢難成可有咿呀,無回答,笑滄花,
你笑無瑕,卻是化作天涯。
命斷裡可有奈何,無窮極,長相憶,
她哭她嫁,人空瘦舊黃花。
”
(大夏周朝本紀記載,此為後人傳頌之《無殤曲》,此為後話,不提。)
餘生嫋嫋,聲聲嘶啞慼慼,聞者無不落淚。北宮珉豪在馬上聽著輕輕偕去眼角的淚水,卻見自己胯下這赤兔寶馬也眸中有淚。
北宮珉豪俯下身,手輕輕撫了撫馬兒的頭,“好馬兒,你也懂得淚?”
紀無殤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眸,卻手中還彈奏最後一曲。
終還是韶光易逝。
夜色深沉,紀無殤與北宮珉豪等人住在一處客棧當中,暫時歇腳,明日再啟程,入清昭境內,繼而入清昭王宮。
北宮珉豪盡職守候,守在紀無殤的門前,一夜未眠。
紀無殤抱著皇甫君安,安靜撫著他入睡。
此時,一處宮殿當中,夜明珠照亮整個宮殿。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坐在御案前,他渾身彷彿縈繞一種威懾天下的霸氣,氣場逼人,令人不敢逾越半步。
只是,這男子卻是戴著黃金打造的面具,令人看不清楚容貌,然,那雙黑瞳,卻是睿智,陰鷙,又深邃。
他手中狼毫落筆蒼勁有力,龍飛鳳舞,沒兩三下工夫便寫完一份書信,然後便疊好了放在一邊。而立即又將一份摺子從堆得老高的摺子堆中拿下,放在自己的面前翻開,迅速瀏覽之後,再次用狼毫批閱。
此時一人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
男子頭也未曾抬起,“進來。”
“王,請您翻個牌子讓妃子們侍寢。”進來的是個老宦官,此時正是託著一個小盤子,上面放著的正是那寫著名字的玉牌,大概有那麼十幾個。
“今晚忙,就不必了。”拓跋赫炎並沒有理會老宦官,直接命令,“下去。”
“可是,可是您已經兩個多月未曾寵幸嬪妃了。”老宦官是先王留下來叮囑服侍拓跋赫炎,自然對於侍寢這樣的事情很重視。因為,這拓跋赫炎一心想著要振興清昭,繁榮清昭,倒不怎麼認真地關心自己的這子嗣等等的事情。
拓跋赫炎抬頭,眸子一沉,他看了一下這老宦官,“下去。”嘴角輕輕一動,卻是有著無盡的壓力逼過去。
“是。”老宦官還是不得不低頭,將盤子端著退下去。
自從三年前拓跋赫炎出征西域,意外摔下山坡墜入深潭救回來之後,整個人倒是變了許多,殺人取樂的事情少了,寵幸嬪妃夜夜笙歌的事情少了,專心國家政事多了,雖有時候依然殘暴出征,但,也是極盡能力,力戰敵國。
對內,更加勤政,休養生息訓練兵馬,對外,恰當時機東征西討或是與周邊他國議和保持一份發展。
說真的,正是因為那次墜入深潭,清昭兵馬才不得不從西域撤兵,讓大夏周朝太子皇甫炫撿了便宜,西域不得不割地給大夏周朝,議和。
老宦官想著這事兒,心中嘆氣。回來了是好,但王本是夜夜笙歌,如今,卻是女色不喜沾。
拓跋赫炎眸中閃過不悅,看著老宦官退下去,才低下頭繼續批閱奏摺。
該死的,就是這麼多事情煩著自己!自己才剛剛回來,一大堆政務就等著自己了!那還怎麼樣讓自己安寢?
拓跋赫炎撇開思緒,繼續埋頭苦幹。
沒一會兒卻是又有人敲了敲他這御書房的門,拓跋赫炎眉頭一皺,“何人?”
“王。”門外一名大概二十五歲的男人站在外面,拱手。
“進來。”聽聲音就知道是自己的貼身侍衛龍宇。
“王,無殤公主明日即會入境如皇宮,請您指示。”龍宇上前來拱手道。
拓跋赫炎聽著這名字才抬起頭來,“呵呵,無殤公主?人沒死之前不用來打擾孤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過是個和親來的公主而已,有何意思?而且聽聞還攜著亡夫的遺子一同來?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