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然高高揚起手中的長槍,直指敵人殺來的方向:“弟兄們,保家衛國,肝腦塗地,就在此時,給我上!”說罷,挺槍就首當其衝的殺了過去,轉眼就到了殺在最前面的紹國兵士的馬前,利落的一槍刺去,再一拉,那士兵已被挑在馬下,痛苦的呻吟。
程浩然沒有任何遲疑,又一槍刺向另一個紹國士兵的胸膛,拔出,一道鮮紅的血線,在空中劃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衝啊……”琮國士兵和新國士兵打到了一起,一時間戰場上刀槍互擊聲、怒罵聲、慘叫聲不絕於耳。陣陣黃沙把戰場上人們的身影變得朦朧。
瞬間,李耀白已經到了程浩然的身邊,他不屑的看著這個琮國大將,那盔甲下得身軀顯得如此單薄,頭盔下的眉眼俊秀非凡,這樣一個俊逸的身影,應該去賞花對詩,而不是出現在硝煙瀰漫的戰場。
程浩然又解決掉一個妄想要他腦袋換黃金的紹國士兵,提槍冷冷看著李耀白,就是這位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已經殺了婧城的兩員大將。程浩然暗自集中精神、氣運丹田,舉槍刺向李耀白。
兩人戰到了一處。一時間,一個槍法精湛,一個刀刀帶風,別人竟無法靠近這兩人兩馬。
四千對抗兩萬,最多隻能堅持一刻鐘。
程浩然一邊應戰,一邊暗暗倒數著時間。李耀白雖然兇狠,但活捉程浩然的願望悄然而生,因而刀刀都沒有用殺招。
時刻已到!
程浩然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動作明顯遲緩下來。久經沙場的李耀白一眼就找到一個破綻,刀鋒一轉,程浩然大驚失色,'奇。書'想要用槍擋住,但為時已晚,李耀白的大刀砍在他的左肩頭,竟生生把鎧甲劈開,深入骨肉,鮮血噗的噴了出來。
“將軍!”遠處的琮國將士見此情景,焦急萬分,殺紅了眼要突破眾多紹國士兵,保護程浩然。
李耀白見得手,十分得意,又見程浩然那纖細的身子在馬上晃了晃,幾乎跌下,但終於穩住,招呼身後的將士,有氣無力的說了句:“傳令撤軍……”
離他不遠的傳令手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李耀白定睛一看,竟是一個喇叭,他正在奇怪為什麼不用號角,就聽得嘹亮清晰的喇叭聲傳來:“滴滴答滴答滴滴答……”
李耀白恍然大悟,這喇叭要比號角的節調更多,聽起來如同語言一般詭異,果然,聽得這聲喇叭,四千琮國士兵如潮水一般迅速撤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程浩然身負重傷,這次定然逃不過他的手掌心。李耀白策馬緊追不捨,身邊一匹快馬很快趕上了他。
“李將軍,軍師說過,不可追敗,恐有埋伏!”焦急的聲音,是副將李林。
“哼,軍師說過又如何,軍在外將令有所不受。”李耀白沒有絲毫猶豫,率領兩萬大軍直追李耀白。其實他也想過會不會有詐,但程浩然的重傷是真,他不想放過這次生擒的機會。
風更大了,黃沙鋪天蓋地。
李耀白被沙礫迷了眼,不由得放慢速度,四處觀察。遠處是琮國將士狼狽逃竄的身影。李耀白大喜,下令,“全力給我衝上去!”
紹國士兵此時大都滿臉黃沙,眼睛通紅,口乾舌燥,只想速戰速決,好回去洗洗臉喝口水,嚎叫著策馬疾馳。
突然,追在最前面的一排戰馬發出痛苦的慘叫聲,頓時人仰馬翻亂作一團。很快,一排排疾馳的戰馬,被一股力量退潮一般席捲,大都翻身倒地。李耀白大驚,仔細一看,那地上的一個個沙丘裡面,竟然冒出了一個個琮國兵士,都用白紗布矇眼,渾身黃沙,分不清是人是土,更可怕的是,他們每人手裡拿著一根長棍,兩頭是兩把明晃晃的長刀,先砍馬腿,再砍人頭。
李耀白心叫不好,果然中計了。他連忙傳令後撤,可已經來不及了,疾馳的戰馬根本剎不住,不是中刀倒下,就是互相踐踏碰撞倒下,一時間整個戰場一片混亂,全是痛苦的嘶叫、呻吟,血染黃沙,猶如人間煉獄。
“程浩然……”李耀白咬牙切齒。好吧,要死,就一起死!
兩萬騎兵後面,還有一萬步兵。用步兵來對付這幫土鬼。
不多時,四散逃竄的騎兵後面,黑壓壓的步兵迎了上來。李耀白彷彿看到了希望,正要下令,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又是一陣詭異的喇叭聲,滴滴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曲調跟剛才完全不同。
琮國手持長刀的兵士,迅速默默的後撤,有條不紊,而黃沙飛過,黑壓壓的琮國騎兵,猶如從黃沙深處鑽出來了一般,靜靜的等待著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