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毫不留情的冷冷說道。
恍惚中,我認為他們做的一切一切,都是有一個目的,這個目的,直指向一個人。
第一次見她,是在她家的花園。父親與程王議事,我插口幾句,被父親狠狠訓喝。於是我悶了一肚子氣,出了大廳隨便走走,便在這偌大的程府中迷了路。一陣花香伴著琅琅童聲把我吸引了過去。
她那時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可第一眼我就再無法把目光移開。多麼漂亮的一個小娃娃啊,晶亮有神的大眼睛,挺翹的小鼻樑簡直猶如玉琢一般,櫻紅的小嘴裡不斷嘟囔著,聲音清亮的如泉水叮咚。她晃著腦袋,一會皺眉,一會微笑,一會發呆,一會冥思,長長的黑髮灑落在肩膀,垂到地面上,落了滿頭的桃花。看得我心神盪漾,竟貿然走了過去。
她看見我,一點不吃驚,大方的說:“你好。”
“我……不好。”我想起嚴厲的父親,心情直落谷底。
“不開心嗎?”她如此的善解人意,看出我的不快,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拉我坐下。
“別難過了,所有的痛苦悲傷都是暫時的。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你可能只是某一個人,但將來對於某一個人,你就會是全世界。”
她看我吃驚,又忙掩飾說:“剛書上看來的。”
可她手裡的那本書我早已熟讀,根本沒有如此有趣的句子。
後來常常聽浩然凜然說起,我越發對這個小童好奇和嚮往,以至於在我的妹妹出生後,我對她要求那麼嚴格,就是為了模仿她。
又怎能模仿的來。
我時刻關注她,總是用各種理由靠近她。我知道,父親的頭號敵人就是程王爺,但父親越是恨他,表面上越與他交好,經常拜訪程府。而我,每次去程府都會如此的快樂。
我不能讓父親看出我的快樂。所以我總是保持冷漠淡然,其實心中已是波濤洶湧。
她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都與眾不同。
讓我那冷漠暗淡的世界裡,第一次有了色彩。
大富翁,她的小腦瓜裡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遊戲。一起玩著遊戲時,她就坐在我身邊,美目輕盼,嬌笑連連。我哪有心思玩遊戲,早就被她迷的失魂落魄。
她愛花草,愛吃水果,愛自由自在的玩樂。如果說已開始吸引我的是她那姣好容顏,後來打動我的是她那出眾才華,而後來,讓我我愛上愛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的,是她善良真摯自由隨性渾然天成的靈魂。
只是看到她腰間掛著墨霓,我驚呆了。
這是二皇子的,世間僅一塊,只能贈與妻子。
一向被我們掌控的二皇子芙子傾,竟然第一眼就識得她的好,不經我們同意就贈玉與她。從那一刻起,我才知道,芙子傾多年來的隱忍和難以掩飾的才華和鋒芒。
而很多年後,我們才明白,以為別人是自己的棋子,其實自己正是別人手中那顆棋子。
那時我已看盡得失,不再為凡事動情。
我也終於知道,我的世界裡,只希望有她一人。可她的世界裡,根本沒有我。甚至,沒有我們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
那又怎樣,只是聽說了她的那些傳奇故事,就覺得好滿足。每當這時,我都會慶幸,當初拼命攔住不要父親殺她,是多麼的明智啊。
即便被惱怒的父親刺傷,落下終身跛足的毛病,我也從未有過一絲後悔。
我在自家花園種滿了樹和花,都是她喜歡的。我愛在斑駁的樹影裡散步,思緒飛到當年,那個花香滿衣的讀書少女向我展顏一笑,朱唇輕啟:
“不識如何喚作愁,
東阡南陽且閒遊。
兒童共道先生醉,
折得黃花插滿頭。”
目空念遠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清脆的木魚聲,彷彿秒針走個不停。寬闊的大堂內,正中坐著的白眉白鬚白髮僧人手中轉著佛珠,唸唸有詞。他的左右兩邊各坐了兩排僧人,誦著經文,雙目緊閉。
只有一雙眼睛是睜開的,而且睜得大大的,圓圓的!眼睛裡還充滿了一種叫做憤怒和無奈交織的情緒。
那就是我的眼睛!
扭了扭脖子,抬了抬屁股,把身上的小和尚服整理一下,再正了正頭頂的和尚帽。
為什麼會這樣?
我第一萬次問蒼天。
半年前。
我身體康復的差不多了,就利用當初社交建立的友誼,在太子的幫助下,和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