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幸會幸會!”眾人紛紛起身見禮,不時打量著雲天,顯然沒料到寧王妃竟會是這麼一個俊秀佳絕的少年。京中美人不知凡幾,但像這樣好看到挑不出瑕疵的人倒確實少見。
那姑娘也溫溫柔柔地站起來,姿態優美地行了一禮,道:“奴家燕氏馨茹,見過寧王妃。”
燕馨茹的聲音十分動聽,如同空谷百靈,雲天略一猜測便知道她是煙花之地的女子,便禁不住有些同情:好好一個漂亮姑娘,本該嫁個好人家,卻淪落到這種地方,真是可惜。
他雖然是個斷袖,可出於男人天性,對這種模樣嬌弱的女性還是存有幾分憐惜的,於是雲天坐在趙海傾身邊,隔一會兒便看一眼燕馨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落入狼群的小羊。
就在雲天第四次看向燕馨茹時,趙海傾忽然用力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雲天差點沒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叫,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愛妃,嚐嚐這道荷香雞。”寧王面不改色地以十分溫柔的語氣為雲天夾了一箸雞肉,直接喂到他嘴邊,還用手在下面託著,以防湯汁弄汙了雲天的衣服。
雲天大窘,下意識地看向在座各位,隨即便從燕馨茹眼中看出了羨慕的神色。
……美男可真是禍水。雲天默默腹誹。
“不勞煩王爺了,我剛才吃得很飽。”雲天有些彆扭地別過頭去。
寧王看了他幾秒,忽然嘆道:“是本王不好,本該給你留些零花的。”
他說著,將雞肉擱在雲天面前的瓷碟裡,接著從腰間取下一隻極品雲紋玉佩。
寧王溫情脈脈地拉著雲天的手,將玉佩放入他掌心,“本王沒帶銀子,先用這個給王妃賠罪,可好?”
雲天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肉麻兮兮的家夥比起昨晚霸道又強硬的男人簡直像換了個人,他搞不懂寧王當著朋友的面討好他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總之他不會傻到去相信寧王這麼做是出於真心。
“……既然王爺有心,我就不客氣了。”不管趙海傾怎麼想,雲天可是從來秉持“不拿白不拿”的原則,再說是他自己要給,又沒人逼他。
雲天大方地將玉佩收起來,笑道:“各位都看著我幹嘛?怎麼不動筷子?”
“啊哈哈……王爺與王妃真是伉儷情深啊,實在令人羨慕,下官敬二位一杯!”那留著兩撇八字鬍的官員端起酒杯果斷地一飲而盡,雲天正想著要不要回敬一杯表示禮節時,卻見趙海傾輕輕對他搖了搖頭。
另外兩位男子也敬了酒,隨後那燕馨茹便軟聲細語地說:“小女子不勝酒力,就以琴代酒,為王爺王妃獻一曲《曦月和》,恭祝二位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雲天雖然沒把他們的祝福當真,不過這燕姑娘彈琴真是一絕。婉轉的音調在她指尖如流水般徜徉,配著她美如鶯啼的歌聲,讓人著實覺得是一種享受。
她一曲唱罷,所有人都在回味這優美的聲音時,卻聽見雲天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姑娘好琴藝!真是那個……繞樑三日,餘音不絕啊!”
燕馨茹抿嘴一笑:“王妃過譽了,小女子不過略通琴藝而已。”
“你這樣算‘略通’,那怎樣才算‘精通’啊?”
“說起京都琴技第一人,自然是鍾宰相之女、鍾靈小姐才擔得起這個名頭。”
燕馨茹並不知道這幾個人的“愛恨糾葛”,只實事求是地說了這話。鍾靈自小拜琴聖為師,加上她出身高貴,性子活潑,有那獻藝的機會便去露上兩手,自然比其他養在深閨裡的女兒們出名許多。
燕馨茹說者無心,而其餘幾人聽了,卻不由有些尷尬。
鍾靈本該成為趙海傾的妻子,可如今做了王妃的卻是一個男人。幾人惴惴不安地看向寧王,發現他面上並無不快之色,反而溫和地瞧著雲天,這才放下心來。
有人道:“哈哈哈,鍾小姐琴藝再美,我等也是難得一聞,自然馨茹姑娘更勝一籌。來來,再彈一曲吧……”
席間的氣氛終於變得自然起來,雲天瞥向趙海傾,發現他正端著酒杯出神,便小聲調笑道:“怎麼,覺得可惜了?”
趙海傾平靜地回望他,道:“愛妃認為本王該不該可惜?”
雲天的手掌在脖頸處劃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可惜得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恨不得把這個膽敢阻攔我美滿愛情的男妃一劍砍死。”
雲天這話本是玩笑,他料想趙海傾也不會放在心上。天下好女人那麼多,他真喜歡的話,憑他的家世品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