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
想歸想,他還是擺出一副痴呆的模樣坐在準太子旁邊,打量著眼前的香幾美酒、水果點心。
太子也沒料到四弟如今長成了這般模樣,忍不住多朝他看了兩眼,甚至主動開口道:“雲天?”
雲天轉頭,對他眨眨眼睛,“大哥?”
太子覺得這四弟雖然愚鈍,但還算可愛,便高興地說:“四弟許久沒見過這種場面了吧?你多吃些東西,待會大哥帶你去御花園四處走走,今夜月色正好,我們兄弟可以小酌片刻。”
“……好啊,謝謝大哥!” 雲天開心一笑,胃酸翻湧:老子不想和你這齙牙男賞花弄月……
雲天對自己的相貌多少有些察覺,他穿越來後第一次照鏡子也忍不住細細欣賞了好一陣。不過美色終究不能當飯吃,給自己找一條能幸福生活的路子才是當務之急,他總不能一輩子困在這宮裡稀裡糊塗地做一個傻子。
四皇子雖然相貌出眾,但頭腦呆傻,像個花瓶似地,並非一個值得巴結的人物,眾人奉承了幾句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事情上去,雲天也正好落個清靜。
不多時,龍騰的二位使者來了。
皇帝坐在高臺上,強作鎮定地看著那兩個高大男子步履瀟灑地踏了進來。
為首那人身形頎長,步伐輕盈,顯然有武藝傍身,可又不似武將;不過說他是文臣,倒也沒有文臣的儒雅窮酸之氣。他面若冠玉,氣質端方,笑容不卑不亢,月牙般上揚的嘴角還帶著幾許倜儻,貴氣天成,是個一等一的翩翩佳公子。
雲天在心裡暗暗定論:此人乃是個傲嬌女王受。
另一人則是明顯的謀臣模樣了,兩隻小眼睛放著精光,留了一綹山羊鬍,耳朵尖尖,一看就裝了滿肚子壞水,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雲天默默地將視線放回先前的美男子身上,忍不住覺得有點惋惜:好好一個女王受,身邊卻跟著這麼一個醃臢貨色,實在有汙視聽。
此二人見了鳳翔的皇帝並沒有行下跪禮,只做了個揖,說了幾句客套官場話。
群臣議論紛紛,神色頗為不滿,好像在怨怪龍騰使者盛氣凌人、不懂禮節。
皇帝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手下敗將,總不能硬逼著人家下跪,於是示意諸位卿家閉嘴,又客氣地請二位來使落座。
雲天坐在太子身邊,聽那山羊鬍子和皇帝老子你來我往,明裡暗裡地談判條件,這陣仗越滾越大,到最後群臣和太子都參與進來,整個御花園亂作一團,彷彿燒了一鍋沸水。
他不關心國事,國事也輪不到他關心,雲天拿起一隻燒鵝腿啃了起來。
“……劉丞相之女今年一十六歲,姿容婉約,知書達理,尤其擅長書畫,在京中素有美名。孤有意將其收作義女,封明殊公主,以求龍鳳二國結為唇齒之邦,修永世之好……”
皇帝像推銷似地形容著劉家千金有多麼出色,對方卻始終猶猶豫豫,似是嫌棄收養的到底不及正統皇室血脈高貴,這種做法是對龍騰的蔑視。
雲天聽著嗡嗡嗡的聲音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乾脆只顧著埋頭吃肉喝酒。他吃到半飽時,酒意泛了上來,輕輕打了個嗝。
他略感尷尬,左右看了看,發現其他人都吵得正歡,沒人注意到自己。
正覺慶幸時,雲天又抬頭向對面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原來龍騰那個美男使者正瞬也不瞬地瞧著他,眼中明顯帶著促狹的笑意。
“……”雲天十分無語,為了掩飾,便故作瀟灑地端起酒杯對他遙遙一舉。
對方的笑意越發濃厚,也舉杯做了相同的動作,接著兩人同時仰頭,一飲而盡。
高臺上的皇帝正說到激憤處,暗暗指責龍騰故意刁難,明知他膝下無女,卻非要和親,難道讓他現場造一個親生女兒出來?
這時,始終未出聲的美男使者卻忽然開口了:“陛下請息怒,我國君主有和親之意,實非強人所難,若龍鳳二國能成良緣,結為友邦,那實在再好不過。”
太子搖頭道:“貴使講的道理我們自然認同,然本小王只有一個四弟,再無姐妹,不知貴國希望何人前往龍騰,結這良緣?”
山羊鬍子眼中精光一閃,摸著下巴笑道:“誰說這良緣就必須是男女結合?”
此話一出,群臣都啞了。
連雲天也被山羊鬍子的大膽創新嚇倒,嘴裡的東西都忘了咀嚼。
美男使者優雅地站了起來,又客客氣氣地對皇帝作揖,“先帝有位男妃,名曰殷然,曾官拜二品,二人情深意重,結為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