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就到這吧。”
我推門下了車,臨分開的時候,我低頭想對範三說句什麼,可真沒有合適的話說。
反倒是範三對我來了一句:“家威,有事兒就開口,別跟我見外。”
之後範三就把車開走了,路邊只剩下我跟賴二倆人。
賴二看見我後,雖然楞了下,但也沒露出太吃驚的表情來。
我走過去,其實是真想揍他兩拳的,不過看著他死灰一般的臉色,我什麼都做不出來了。
這世上怎麼就會有這麼讓人鬧心的人呢!?
我看著他,“說吧?你他媽到底怎麼了?玩命都要躲我還給我玩託孤那套,不會是艾滋病了吧?”
賴二沒有吭聲。
我來的路上也想過好多種病,估計艾滋病啥的他也不能是這個態度,我最近跟他做的時候都沒戴套子,要真有那個他也不會這麼對我。
“淋、病、梅、毒?“我又問了幾個街頭小廣告常見的病種,賴二還是沒吭聲。
我沒耐心了,走到他面前,幾乎是緊貼著他的那麼問他:“你他媽擰巴什麼啊?到底得啥了,你他媽說啊?”
“睪、丸癌。”賴二平靜的看著我。
我瞬時就收聲了,我做夢都沒想到是這個,最壞的打算我都想過了,可我真沒想到是這個。
我楞了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我覺著我得說點什麼:“確、確診了嗎?”
“確診了。”賴二握住我的手。
我的手都涼透了。
我之前還百思不得其解呢,他幹嘛就非要躲著我啊,他得什麼了,他要這麼幹。
可聽了這個病後,我就明白了,那東西不就是命根子嘛……
這他媽也是能得癌症的地方?!
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胃癌直腸癌啥不能得啊,非那地方得這個。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倒沒那麼涼。
我什麼氣都沒有了,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這倒黴孩子,就沒一次讓我省心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了,只能對他說著:“這個病怎麼治,你都有譜了嗎?最近你都幹嘛了,有打聽好醫院嗎?”
我一連串的問題的往外問,賴二倒是思路清晰,我很奇怪這麼一個給我玩託孤的人,怎麼這個時候反倒比我還冷靜。
看著跟個特穩重的人似的,給我慢慢的講著這幾天他做的那些事。
什麼發現病情診斷確診還有準備手術,中間就連他怎麼找的範三也都對我說了。
而且所有的分析都是合理的。
“我很愛你家威,可那是在我健康的時候,現在我病了……”他望著我的眼睛。
現在他給我帶到了附近的一個什麼咖啡廳裡,這個地方本來就跟我不大搭調,自從進來我就暈乎乎的。
我忽然就有一種我他媽是在泡沫劇裡的感覺?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仔細的看了看賴二,賴二還是那個鳥樣,只是穿的人模狗樣的,表情手勢動作都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同,我也說不上是什麼不同來,我仔細的回憶了下,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賴二的眼睛邊比劃了下,做出個眼鏡的動作,我他媽終於想起來了,對!!
就是這個鳥樣,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
我恍然大悟的一拍桌子,“你他媽當你在談生意呢?!”
他這個樣子可不就是上次我跟範三碰見的那個德行嗎,跟陳迪嘉似的,裝的跟個社會精英似的。
現在拿這幅樣子在我面前窮白活來了。
我氣的直想抽他。
“你他媽有病就治病,咱們怎麼樣跟這有蛋的關係!”我氣的都想罵他,不過看在他有病的份上,我深吸口氣把火氣壓了壓,“說吧醫院在哪,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我好給公司請假,還有你錢夠不夠,需要不需要我給你湊?”
賴二估計沒想到我會是這麼個態度,他明顯是被我鎮住了,張著嘴巴看了我好一會兒,那表情就跟不認識我了似的。
不過我在我逼迫下,他終於是給了我答案,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都是那個吊樣,就是眼睛跟不會挪動似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不過那個心如死灰的樣子真是氣死個人,他不是以前不怕死嗎,現在現在這麼慫包了?!
我趕緊去公司請假去,不過把話一給我們主任說,我們主任就翻臉了,死活不讓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