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覺得都該發黴了。”
喬伊的身體有點浮腫,他的肚子原本就很大,現在更大了,整個人像個氣球一樣,他說:“得了,老夥計,你別挖苦我了,我很不舒服。一點也不想吃東西。”
張蒙幫喬伊測了體溫,39。2°,有點高,他說:“你應該是發燒了,現在藥品緊缺你得靠自己熬過去,待會我給你打點涼水,幫你敷一下身體。本來嘛中草藥其實是能幫你退燒的,早些年還能找一些,現在滿山都是灰燼,找不到植物做藥了。”
張蒙扶著他坐了起來,喂他喝了點水,喬伊感到好多了,他說:“老夥計,我覺得我是熬不過去了,要不我們再來賭一盤吧?”
“不是吧?還賭?你都把三天的口糧輸給我了,你再輸三天,你就直接去見上帝吧,我看上帝都不敢要你,你這賭鬼。”張蒙夾起一塊烤好的植物送到喬伊的嘴邊。
喬伊緊緊閉著嘴唇,把頭讓了開去:“老夥計,我是真的不想吃東西,而且我覺得熬不過去了,把剩下的三天都輸掉也沒關係,一天三頓,還有9次可以做賭注,一天不賭,我渾身難受,你就跟我賭一賭吧,難道你怕輸?”
張蒙又夾了一塊到自己的嘴裡,他說:“賭就賭,你可別後悔。等你明天好起來了,看著我吃東西,可別流口水。我可不會同情你,老夥計。”
事實上喬伊以前也經常輸,最多的一次輸過5天,他雖然好賭,但是賭品良好,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了,輸到5天他就絕對不能再賭了,他餓過5天,只靠喝水,絕不吃一口,哪怕張蒙看不過去,把他的伙食還給他了,他也堅決不吃。按照張蒙的話來說,簡直是可歌可泣啊!
於是他們就賭大小,喬伊神采奕奕,彷彿什麼都不難受了,直到喬伊又輸了2天,張蒙不忍心再賭了,他說:“老弟,你手氣太差,逢賭必輸,就別繼續了,5天沒了,你再賭不吃東西就要餓死的,誰叫你言出必行呢,你要是能耍點賴我跟你賭30天都沒問題。”
喬伊心裡想著也是自己能夠快點好起來的,他想了想終於說:“好吧,老夥計,聽你一次。”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巡邏的時候他還偷點懶呢,可賭博輸掉的他可絕不含糊,不吃就是不吃,餓死也不吃,他覺得自己挺有氣節的。
張蒙又幫他躺好,然後他說出去給他打水。
路上碰到了艾成林,他們也沒有派人看著他,給他絕對的自由,看住他女兒就行。艾成林去悄悄看望了女兒,艾希望周圍有武裝人員在暗中看守,看到她在聽諾丁彈琴,一臉幸福,不忍打擾,又去悄悄看了阿勇,看到他在做遊戲,開心地笑,他的心如灌了鉛那樣,他忍著咳嗽,慢慢地挪了開去,孩子們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他卻竭力阻止,他要破壞他們的幸福,他甚至也想和王陽一樣一起做美夢,他們可以戰勝一切。可是,他做不到。
他看到了張蒙,停住了腳步。他覺得張蒙是這裡唯一一個腦袋還算清醒的男人,當時他提問“艾成林,你是什麼人?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話?”艾成林望著他的眼睛,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的人不是沉浸在這種幸福當中,就是沉浸在自以為是當中,王陽更是聽不進去他的話,只有張蒙將他的話聽進去了,他才會問他是什麼人。
張蒙也看到了艾成林,他拿著臉盆去打水,他們兩個人都打量著對方。
張蒙在小鎮里正常生活已經有大半年了,所以他的言談舉止都恢復了正常人的從容,而艾成林不同,他們剛剛從吃人的人手中逃出來,所以他的眼中和身體的小動作無一不流露出他的謹慎,以及與人之間的疏離感。
如果在外面相逢,他絕對手裡會第一時間握住刀柄。如果他有槍的話,絕對會拔出槍對準他的腦袋,不管他對他們有沒有威脅,好在這是在厄瓜多小鎮,艾成林他們父女兩個並沒有受到不好的對待。
所以艾成林僅僅只是把手放進褲袋裡,這是他的習慣,哪怕褲袋裡什麼也掏不出來。
張蒙將臉盆放在水井邊上,他拿出了一根菸遞給他:“抽嗎?”
艾成林搖了搖頭:“不,謝謝。我會咳嗽。”
張蒙說:“很抱歉,我忘了你會咳嗽。”
艾成林:“沒事。”
張蒙本來想點著煙,但是他想了想又夾回到了耳朵後面,他說:“你有話想對我說?”
艾成林看到了他額頭上的疤痕問:“你額頭的傷怎麼來的?”
張蒙感到很詫異,他說:“從來沒有人問過我,你是第一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