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施先生的蹤跡了。”忽然,一名副將走過來回稟道。
“真的?”雲楓立時眼眸一閃:“在什麼地方?”
“回將軍,說是就在碧華寺,有人看到了一身紅衣,帶著斗笠的人,那個人應該就是施先生。”
“嗯。”雲楓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下令,大軍按照原計劃即刻啟程,你隨本將軍上山看看。”
“是。”
……
筠輕歌輕車熟路的進入到了碧華寺,參天古木下是打掃潔淨的庭院,筠輕歌站在一處院落好一會兒,才終於推開門。
“師父?”低低的呼喚,雖然才短短的三四日分別,但是她感覺似乎已是數年,空蕩蕩的禪房,沒有人回應她。
“師父?”
“阿彌陀佛!施主,這裡是禁止……”
熟悉的聲音伴隨自己成長十幾年,筠輕歌怎會忘記,猛然的轉過頭:“明遠師叔!”
“施主?你,你是慧悟?”明遠辨別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認出了她。
“師叔,是我呀,我是慧悟,我頭髮……長出來了。”筠輕歌摸著服帖在頭上的髮絲,竟然有些靦腆了。
“呵呵……阿彌陀佛,真的是慧悟,慧悟你不是要領兵出征的嗎?怎麼會又到了這裡?”明遠看著她就好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師叔,慧悟是路過這裡,想要最後拜別一下師父,師叔,在皇城的時候,師父是不告而別,慧悟還沒來記得跟他說什麼。”
“阿彌陀佛,慧悟要說什麼呢?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善哉,善哉!明悟他不在,慧悟怕是要失望而回了。”他臉上的神色不變,筠輕歌模稜兩可的聽著他說的話,雖然是生長在寺院裡,但是深奧的佛學對於她來說就跟戰場上打仗一樣,幾竅都不通一個。
“阿彌陀佛,既是師父不在,那慧悟還想再寺裡轉轉,可能以後也沒有什麼機會了。”筠輕歌說著竟然有些傷感了。
“阿彌陀佛,施主請隨意。”明遠最後一句顯然是將她看成俗世之人,三千煩惱絲環繞著她,怕是她已然樂在其中了吧?罪過,罪過!明遠緩緩的轉身,然後離開了。
古樸的寺院,不遠處鐘聲陣陣,讓人不自覺地忘卻凡世的煩憂,筠輕歌想著自己在寺裡玩耍,嬉鬧的場景,不禁有些唏噓,往事一幕幕似乎就是在昨日一般歷歷在目。
‘嘭!’的一聲,在她的眼前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然倒在了地上,筠輕歌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的人在這裡。
“阿彌陀佛!”看來她得自己上前看一看了,幾步走過去,筠輕歌俯下了身體,上下瞧了瞧,這個人看不出男女,因為他渾身上下都包裹在紅色之中,紅色的衣袍,紅色斗笠上,垂下一尺長的幔紗,將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施主?施主?”筠輕歌低低的喚了幾聲,見他一動未動,便毫不猶豫的將他抱了起來,身體不算是太重,觀其身形倒是像一名男子,循著熟悉的路徑,筠輕歌直接將他抱進來原來她在寺院裡的房舍。
走進房間裡,裡面的擺設一切已久,半點兒塵埃不然,就好像她一直都住在這裡一樣,看著眼前的一切,筠輕歌會心的笑了笑,將懷中的人輕輕的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回身到桌子前,拿起水壺,壺身上傳來暖手的溫度,倒出一杯熱水,她又折回到了床前。
“你是誰?這裡是哪兒?”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發出了聲音,很具有磁性,又極其妖媚,可是他的身體卻是一動不動。
“施主,你醒了?這裡是碧華寺,小僧,啊~!”忽的筠輕歌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忘了她已經不是小和尚了:“這裡是寺中的一處房間,剛才我見施主昏倒了,所以……。”
“你是女子?”妖媚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是啊。”筠輕歌並沒有否認,接著將手中的熱水遞了過去,可是床上的人並沒有動,沉吟了片刻,他似乎在猶豫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動,麻煩你將我懷中的藥拿出來餵我吃下,一會兒我就會沒事兒了,謝謝。”他說著,臉竟然不自主的紅了。
“我……你是男的吧?要不然我去給你找個寺裡面的小和尚,讓他……”
“我……我現在很難受,你……。”施詩羽臉色越來越白,她說的話他當然理解是什麼意思,可是他現在真的很難受,身上的病患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如果他再找不到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不出半年的時間,他就會深埋黃土,他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