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舞微微揚眉,這春風滿意樓不僅大有來頭,而且和夏墨兮也有關係。她瞥了眼三分醉意的胖男人,怪不得楊玉環不把當官的放在眼裡,有了這層關係誰還敢造次?
錦王如果是現代來的男人肯定要把青樓開大,賺錢的同時還能服務自己,所以辰王妃是現代人的嫌疑最大。
這時,有人喊“楊姐”。
楊玉環向那人應了一聲,賠禮道:“姑娘,我去叫人來招呼您。印大人、鮑大人你們慢慢聊,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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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菜香、溫柔香。
春風滿意,包君滿意。
由於“皇后猜猜猜”活動的舉辦,春風滿意樓不在只是夜間營業的青樓,二十四小時男女賓客都歡迎。
胖男人喝了會悶酒,終於忍不住要繼續先前的話題,他自斟一杯酒,敬對面的白衣男子:“印大人,下官先乾為敬。”
施月舞想弄清此二人的身份,尤其是胖男人,一身華麗,白白嫩嫩,忍不住就想從他身上刮點銀子下來。
春風滿意樓(5)
胖男人打了個飽嗝,又道:“印大人,下官的女兒珍珠,才貌雙全,能詩能舞,尤其是琴藝,一曲琴音,繞樑三日,無人可比,到時在才藝大賽上定能技壓群芳,奪得頭彩,哈哈哈。”
此人正是當朝刑部侍郎——鮑玉。
施月舞聽到“女兒珍珠”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鮑珍珠不只一次囂張的提到她當侍郎的爹,想不記住都難。
白衣男子默不作聲。
鮑玉自顧自的介紹女兒有多出色,目的是想遊說白衣男子下定金猜鮑珍珠會成為皇后,想以此達到讓滿朝百官擁護他的女兒。
百官下定金到他女兒身上,他們為了在“皇后猜猜猜”活動中贏利就必須擁護他的女兒,鮑玉的算盤打的可精了。滔滔不絕的推銷他的女兒,連一旁的施月舞都聽出了鮑玉的心思,然而,白衣男子始終靜默不言。
施月舞將目光移向白衣男子,鮑玉稱他為“印大人”,他看起來是那種兩袖清風的清官,表情與其說是嚴肅到不如說是平淡,初看他,好像是一位看破紅塵的和尚,細看之下,眼底似有悠遠而漫長的憂傷。
他彷彿一直在注視她。
她感到莫明的害怕。
白衣男子忽然問她:“你叫什麼名字?”語氣淡淡地,好像他不怎麼在意,只是隨口一問。
一旁的鮑玉還在喋喋不休的嘮叨,完全不曾發現同桌的施月舞和白衣男子根本不搭理他。
“你不覺得在問別人名字的時候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嗎?”
施月舞看著他的眼睛,望進他的眼底。
她在夏墨兮的眼裡看到了孤寂,而眼前這個人的眼裡卻是比孤寂更沉重更荒涼,那是一片凋零的蕭然之色。
“印無痕。”他告訴她。
春風滿意樓(6)
“施月舞。”心中有一種前世欠了他一筆債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他叫你印大人,你比他大嗎?”施月舞瞄了眼自言自語的鮑玉。
“禮部尚書印無痕。”
“你是從鏡國來的嗎?”
印無痕怔了怔,然後淡然道:“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聽人說,梔子花是鏡國的國花,珍貴無比,能擁有梔子花的人必是皇親國戚。有人告訴我,禮部尚書印大人的庭院裡有栽種梔子花。”她想起凌蘭曾經提起的話。
印無痕嘴角微微上揚。
這應該是一個微笑,但他笑的極淡,如流星在明亮的白天劃過天空,看不真切,一瞬即逝。
“你喜歡梔子花嗎?”印無痕問。
施月舞託著下巴,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鮑玉要的二十年佳釀送過來了。
他伸出肥嘟嘟的胖手正欲斟上一杯嘗一嘗。
施月舞快他一步握住精緻的酒壺。
鮑玉笑的幾近討好,“您請,您請。”
施月舞笑盈盈地道:“鮑大人真是愛民如子,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終於瞭解鮑珍珠看似囂張,但不經嚇的個性原來是遺傳自她的爹。
印無痕突然壓住酒壺,看著施月舞,“喝酒傷身。”
“誰說我要喝了。”
施月舞雙手並用,用力拉,然而酒壺紋絲不動。
印無痕似乎並不信任她,“那你要用它做什麼?”
“拿去賣啊——”
她使出吃奶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