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當成朋友聊天,不必介懷。”若汐嘴裡說著,就見李戟猛的把自己拉到了身後。
“誰”李戟將劍橫在身前,一手攔著,以護住若汐,劍眉微蹙,冷俊的面容上散發出絲絲涼意。
若汐抬頭看去,卻沒見半個人影,只是那槐樹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樹上的枝條晃了又晃。
☆、第十六章 遇襲
空曠的原野裡一片寂靜,只有不遠處營地裡的篝火發出“噼啪”的燃燒聲。營地外值班巡邏的侍衛們聽到李戟的喊聲,禁不住都望了過來。
若汐站在李戟的身後,透過瑩瑩的篝火,隱約看著前方輕晃的槐樹,以及漆黑的夜色,心裡暗暗奇怪。除了這棵樹晃了晃,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怎麼李戟的反映如此強烈。北方的春天來的太晚,原野中的風夾雜著沙塵撲面而來,沒有樹叢的遮擋,吹的人臉冰冷而生疼。若汐躲在李戟的身後,也能感受到風沙的侵襲。
半晌,李戟放下手中橫著的鐵劍,和護住若汐的手,回看了一眼緊張的眾人和滿臉不解的若汐,才朗聲道“沒事了,今天晚上當值的人注意,保持警醒”
“有人跟著我們。”見眾人都回歸了本位,李戟低低的對著若汐道“剛剛似乎只有一個人,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不尋常。”
“的確不尋常,此時驚蟄已過了半個月,為何蟲蟻都不曾見到,連溪水裡都乾淨的很,半條小魚都沒有。”若汐看著溪邊的槐樹,想起日落前的所見,不由接了嘴。
蟲蟻不見,魚蝦不見,甚至連飛鳥麻雀都沒有一隻,怎能不奇怪。只是既已紮了營,斷不能立即啟程,濃黑的夜色中,兩人回了營地。
若汐進帳篷時,春分已經睡下,聽著有動靜,只是換了個姿勢,便又沉沉睡去。真是個不知愁的丫頭,躺下過了許久,若汐才漸漸睡著,不知為何,離登州越遠,越不踏實。惦記著凌夫人和大宛,惦記著京城,也不知道羅家車行的令牌是不是管用,到了京城,又要做怎樣的打算。一整夜都在各種夢境中度過,直到夢到自己被人推下懸崖,這才驚恐的醒了過來。
天色微微發白,朦朧看到遠方的樹林裡濃濃的白霧,四周也是有著淡淡的霧氣,似有似無,原來野外的清晨是這樣的。若汐走出帳篷,到溪邊洗了臉,收拾了凌亂的頭髮,狠狠的伸了個懶腰。
“起的真早。”李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若汐轉頭去看,好似沒睡一般,李戟的衣服乾淨而平整,束起的髮髻也無一絲凌亂,不像自己,衣服都有了褶皺,連頭髮也散了下來。
“李統領也起的早啊”若汐低頭給李戟見了禮,卻聽到另一個聲音道,“哪裡是起的早,頭兒根本就沒睡。”凌虎一臉精神的走過來,也低下頭洗了一把臉,將有些散亂的頭髮隨意的束起。
“頭兒,少爺還沒醒,你去休息一會吧,這邊交給我就行。”看起來凌虎昨夜睡的不錯,見李戟應了,便準備去做早飯。
李戟還沒待轉身,就似聽到了異動,抬手揮起黑色的鐵劍。劍在空中劃了半個圓,只聽得“當”的一聲,若汐還沒看到是什麼,只覺得一根白色的東西直直的插入到地上,幾乎全沒了下去,只留幾根白色的羽毛壯的物事,才能大概分辨出,是一支羽箭。
“少爺”凌虎一驚,立即明白遇到了敵人,忙往營地中間跑去,卻不想李平已經醒了,聽到動靜,便走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李平不解的看著遠處的李戟,以及急急衝自己跑來的凌虎,卻沒有看到任何危險。
又是一根白色的羽箭飛了過來,看方向是遠處的樹林,樹林離這裡也不過百步,但霧氣太濃,視程只有一半,根本看不清狀況。
李戟依然是一揮鐵劍,把空中的羽箭打入了地下,朗聲說道“有敵人,保護好少爺”
話音沒落,卻聽到“嗖”的一聲,一隻黑色的羽箭從同一個方向射來,只是瞬間飛過李戟的身旁,李戟抬起手臂,卻還是晚了。若汐不過眨了下眼睛,已經衝李平而去。
“不好”李戟抬腳狂奔而去,只是人腳哪有箭快,一隻腳還沒有落下,羽箭已經到了李平的眼前。
“不要”若汐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做了一夜的惡夢,醒來卻是這樣一個夢,難道自己的夢還沒有醒?如果李平死了,她的一切努力將化為泡影,她的自由,她的人生,還有姨母,還有凌虎,都跟這個小小的少年綁在一起,若汐心裡不自覺的哀嘆,這是對李平的,也是對自己或是所有人的哀嘆。
只是在若汐哀嘆的同時,發出慘叫的是一個女聲“啊……”聲音悽慘而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