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我也得成功。”
48玉郎
永嘉四年二月初九,煜都舉行了新帝即位後的第二場會試。
考試由禮部主持;地點設在貢院。時間共三天;分別為二月初九、二月十二和二月十五。由於是在春季舉行;故會試又稱“春試”、“春闈”。
這一天;整個帝國最光華璀璨的年輕人,將全部聚集在此;接受這天下最隆重的考試。
後宮對此也是議論紛紛;顧雲羨有時候經過御花園,都會聽到小宮娥在議論。次數多了,她不免困惑,“怎麼好像今年大家都對春闈格外上心啊,往年也不見你們這麼熱切。”
採葭微微一笑,“這個自然,今年與往年可大不一樣。”
“這又是為何?”
“娘娘素日不關心這些,自然不知。今年會試,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參加!”
“誰?”
“就是那位一身傲骨、直言上疏的崔朔崔六郎!”採葭語氣裡也帶上一絲激動,“去年秋貢1,他得了清河郡解試第一名,今年參加春闈正是眾望所歸,大家都盼著他能拔得頭籌吶!”
崔朔。
她想起來了,去年開春不久,有個直言上疏,怒罵了左相周世燾和陛下的國子監學生,正是崔朔。也是他那封奏疏間接地幫了自己的忙,讓周世燾在之後反對復立的過程中,不敢出太多力。
那時候她還曾懷疑,崔朔上疏是太后安排的,可太后卻告訴她,這種傲骨錚錚的男人是不會聽命於一個深宮婦人。
雖然最後她還是沒能當上皇后,但總的來說,他也算對她有恩。
“哦,他也參加了會試?”
“是啊。崔公子因為上疏之事,被國子監給除名了。不能經學館舉薦參加會試,他便只好回鄉參加州縣考試,由州縣舉薦了。”
“他既然能得解試第一名,想來定是學識淵博之人,此番必能魚躍龍門。”她淡淡道,“你別為他擔心了。”
採葭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娘娘看出奴婢擔心了?”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顧雲羨點點她的額頭,“平時見你做事幹練利落,還當你老成。如今談起這些事情才發覺,到底還是小女兒心性!”
採葭捂著額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春闈結束之後,即使是對結果期待不已的宮嬪們也不得不暫時收回心思,關注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上。
今年四月,便又是三年一度的家人子大選了。
比起那虛無縹緲的狀元郎,還是這件事離她們的生活更近些。
皇帝此前早就下旨,今年的大選由毓淑儀與元貴姬共同主持。顧雲羨永嘉元年便操持過一次大選,此番也算有經驗,處理起來不免得心應手許多。毓淑儀卻沒她那麼好的運氣,每天對著厚厚的文書名冊,頗為頭痛。
新科進士三甲名單出來那天,顧雲羨坐在含章殿後的桃林裡讀一卷書。此時春意正盛,桃花灼灼,擠在枝頭鬧鬧哄哄,煞是好看。
她讀完一頁,不經意地抬頭,卻見面容英俊的男子神情溫柔,含笑看著她。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大安。”她起身行禮,“未知陛下駕臨,臣妾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可。”他扶她起來,“在讀什麼書?”
“《詩經》。”
他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將她半擁在懷中,“你倒是清閒,朕看竹央都快忙昏頭了。”
“毓淑儀不曾操持過大選,手忙腳亂也是有的,臣妾卻不一樣。”顧雲羨含笑道,“臣妾原來也想幫幫她,只是她太過要強,定要自己來做,臣妾也不好多說什麼。”
皇帝一哂,“朕看她是防著你,怕你搶了她的權。”
顧雲羨笑而不語。
皇帝想了想,也覺得沒勁,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書冊上,“讓朕看看你讀的哪一篇。《桃夭》?”抬頭看看枝頭繁花,一笑,“倒是應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與她額頭相觸,“‘宜其室家。’雲娘你美麗又能幹,當真是宜其室家。”
“陛下慣會取笑臣妾。”她笑著閃避,“臣妾才不樂意做這麼多事情呢!若是可以,臣妾巴不得天天躲懶,享享清福。”
他挑眉,“那朕不是麻煩大了。少了你這個賢內助,得傷多少腦筋。”伸手從旁邊的草地上拾起一朵桃花,“也罷也罷,朕為夫人簪花一朵,煩請夫人勉為其難、能者多勞。”
她沒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