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平瞬間嚇出了眼淚。
“覺得害怕了?你有膽量殺人,怕什麼死啊。”蘇巖獰笑。
蘇安平垂下頭,屏息許久,才啞聲說:“我只是想嚇嚇梁奎。”
蘇巖輕笑:“你現在撒謊可沒用。”
蘇安平臉色煞白,咬了咬牙,豁出去似的冷聲笑了笑,仰起頭瞪著蘇巖,略薄的嘴唇輕輕顫動,蘇巖瞧著不由暗笑,難怪梁奎有次說,蘇安平嘴巴太薄,看起來很刻薄。生氣的時候,那刻薄的嘴巴顯得尤其明顯。
“我能找來這裡,也算沒有退路了。我想殺梁奎,他不配活著!”蘇安平雙眸赤紅,憤怒的吼出來。
蘇巖撿起地上的噴霧劑,輕蔑道:“他配不配活著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你算老幾?你是他爹還是他媽?還是他男人啊?”
蘇安平呵呵大笑,直指蘇巖:“我就知道你跟他關係不一般,沒錯,我算老幾,我跟他只不過認識而已,我把他當朋友,他還不一定把我當數。他就是個虛偽的好人。以前我不懂他為什麼對你好,為什麼把你看得比朋友發小還重要。現在我才懂了。”他意味深長的吸口氣,眉眼上挑,那模樣,擱在GAY眼中,還是挺好看的,蘇巖這麼想著,雙肩顫抖,沉默的發笑了。
蘇安平對他的笑不明所以,蹙眉繼續說:“自從他把你帶回A市,他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對我們的事不聞不問總是無所謂,成天圍著你轉。呵呵,安子的確不對,很混蛋,他最混的就是自我毀滅了,可嘆他死了,連去看他的朋友都只有我一個。以前那些人都沒去!全部都沒去!”說到這裡,蘇安平憤怒的臉面通紅,表情扭曲到極致,像要復仇的惡鬼。
蘇巖的笑容更深沉了。
這笑容似乎刺激了蘇安平,蘇安平的聲音陡然拔高,傾過身體發洩似的怒吼:“為什麼他們不去,人死為大,他已經死了,還揪著過去的錯不放。去看一眼會死嗎?去看一眼會傳染嗎?全他媽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一個都不去,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沒有。”蘇巖輕佻的接話。
蘇安平幾乎氣爆。
蘇巖火上澆油:“那種噁心的爬蟲死沒死有毛的看頭,哎喲,他什麼時候死的?我居然不知道。我向來不關注那些新聞,梁奎也沒告訴我,看來他也不上心。也對,畢竟那什麼安子捅過他一刀,他當然不會原諒安子。不過我想安子擁你一刀就好了,你肯定會原諒他的。”他說著眨眨眼,衝著蘇安平意味深長的笑。
蘇安平鐵青了臉,身體氣得發抖,要是沒有戰神看著,興許他會暴跳而起,亂刀砍死胡說八道的人。
蘇安平匍下身體,聲音嘶啞無比,用仇恨無比的聲音控訴:“就因為他傷害了梁奎,斷絕了關係,梁奎不去掃墓,其他的朋友誰都不敢去,他們向來只圍著梁奎轉,畢竟,誰會在意一個被槍決的犯人?就像小米說的,梁奎家世好,自身能力也好,不跟這樣的人交好是傻子,但凡有點腦子都應該好好的巴結他,興許一句話的幫助能讓別人少奮鬥好幾年,這樣的‘朋友’,誰願意放棄?東子,高胖子,他們都不願意放棄,輕描淡寫的就忘掉了安子的存在。他都死了,還沒人原諒他,哪怕去墳上說幾句話,能耽誤他們什麼?好歹從小一起長大一場。你們知不知道他這兩年在牢裡怎麼過的!那兩年的懲罰已經夠了!你們誰都過得比他舒服比他好,他現在已經死了,再也看不到了!”
“那你去陪他啊,媽的。”蘇巖氣而怒罵,“真他孃的唧歪,算我多問了。”
蘇安平一顫,悽然低笑:“我來這裡,就沒想過活著回去。我想殺了梁奎,可是我跟著他,看到了你。你們在接吻,梁奎對你太好,他在你面前比對誰都好。我從沒見過那樣的梁奎,他把所有好的一面都給了你。如果他曾經能分出一點幫助安子,安子沒離開部隊,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安子會死,梁奎要擔負最大的責任。安子活著辛苦,活著不如意,安子已經死了,死得不瞑目。梁奎還好好的活著,有他爸媽愛他,還有你陪著你,他學習,事業,家庭,樣樣好,太好了,好得像一面鏡子,鏡子另一面,就是什麼都難過的安子。安子好強,越過得不順,越是喜歡跟梁奎攀比,從小就喜歡這樣,後來梁奎任性跑去C市,安子進了部隊,那時候安子還很熱情,他說等他一步步努力,等他人到中年的時候也許可以爬到梁興國那樣的位置,那時候他真的充滿夢想和幹勁。”
“梁奎考上了A大,安子在部隊也不是事事如意,他很鬱悶,有次跟我說,沒有過硬的關係,在部隊再怎麼努力,一個人想往上爬根本就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