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孽！
“要出門？”他看了眼我全副武裝的打扮，眯著眼朝我笑。
我點頭，道：“要去一趟B市，好久沒見到爺爺奶奶了。”
“我送你。”他放下掃帚，走近我說。
“不用啦，你又不會開車，咱倆待會兒要是送來送去多麻煩呀。”我跺了跺腳，在門口的小雪堆裡踩出好幾個腳印。
司源抿嘴笑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誒？”我眨眨眼。
“跟你開玩笑的。”他伸手拍拍我的腦袋，笑容柔軟溫暖如驕陽。
我愣愣地點頭：“哦。”
他幫我掩好圍巾，喚來司機後對我說：“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我窩在車裡，塞著耳機望著逐漸倒退的街景，心裡好似有些失落又有些期許，感覺怪異但並不難受。
B市在A市的南方，一路上，雪漸漸停了，陽光露出一角，透過雲層，把世界照得溫暖透亮。
到達B市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奶奶眉眼帶笑地站在大門口等我。
“雅淳！長高了！也變漂亮了！”奶奶拍著我的手，一臉欣慰地問我說，“你媽媽呢？本來想叫她一起來過年的。”
“她還在國外，過幾天再回來。”因為不知道奶奶對媽媽的再婚抱的是怎樣一個心態，我便避重就輕地回答她。
“她過得開心就好，她過得開心，你爸爸也是開心的。”奶奶彷彿一直都是這麼個樂觀開朗的老太，只是倘若不是曾經親眼見到她悲痛欲絕的模樣，大概也會被她這樣一副樂呵呵的模樣給唬弄過去吧。
爸爸去世的時候，我和媽媽二人均是六神無主，更不要說處理爸爸的後世。而當時爺爺也因為爸爸的去世而進了醫院，卻是奶奶當機立斷，清醒冷靜地處理了所有的雜事。
有一段時間，我曾一度以為奶奶太過冷血，竟連一滴淚也沒
為爸爸流過。但後來我才知道，背過眾人的她，也會紅了眼眶，哭得像小孩。
我半攬著奶奶，笑彎了眼道：“你和爺爺過得開心，爸爸也會開心的。”
“好孩子。”奶奶半側著臉，慈祥地望著我說，“你長大了。”
我默默嘆氣，都二十來歲的人了，還能不長大麼？
爸爸的兄弟姐妹並不多，只有一個還未成家的弟弟，就是我那在國外留學的叔叔，吃年夜飯的人並不多，好幾個舅公姑婆似乎因為我失去父親而對我特別照顧，看著我的眼裡總有難以掩飾的憐憫。
我從來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但此刻，也不會再像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