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裡,長嘆一口氣,“沒事,我出來打醬油的……”
望著易璃離去的背影,阿下手中的豆腐又碎了一塊,“打醬油來豆腐坊幹什麼?”
豆腐在嗚咽,改名後的豆腐坊的門額上,金光閃閃的“西施豆腐坊”幾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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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棲宮內後園,月棲園。
滿是紫色藤蘿的藤蘿院裡,一抹火紅的麗影站在樹下,仰頭望著滿樹的紫色精靈。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愣愣地望著,手中的絲帕被風吹落了都不知覺。
她的側臉浸在月華之下,透出有些朦朧的色彩。不是白皙,並非玉顏,卻恍恍惚惚地,勾起人的心疼和遐想。
百里荒非站在院門口,面具下的他看不清有些什麼表情。
他站了一會兒,終於向那個火紅的身影走了過去。
“蘇凝。”百里荒非的聲音很低沉,此時卻半點都沒有當初要殺易璃時的冷酷。
他雖然還是那般不帶任何感情,可是在喚出她的名時,隱隱透著瞬間即逝的柔和。
“何事?”蘇凝沒有轉身,反正轉過身對上的,不過也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面具罷了。
“宮主在動天閣等你。”還是那般平靜無波的聲音。
帶著些許的煩悶,蘇凝低低“恩”了一聲。
卻沒有立即移動身形。
微風拂過,紫色的花瓣細細飄落。那星星點點的紫色沾了一些在她火紅的衣襟上。
輕輕牽了牽裙襬,提步便走。
火紅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的時候,面具下有些深邃的目光看著她遺落在地上的絲帕。
月棲宮宮主的東西,件件帶毒。
百里荒非看了半晌,還是俯下了身子。
月棲宮動天閣,乃是平日裡面見宮主和議事的場所。
此時卻彩帛飛揚,每一跟橫樑上皆垂下七彩的彩色錦緞。
腳下的玉石地面,竟然嵌入了數十個燈盞。
燭火微微跳動,卻不見宮主姬逸之的蹤影。
“蘇凝參見宮主,宮主萬安。”蘇凝單膝跪地,以月棲宮中大禮參拜。
螓首低垂,不敢妄動分毫。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光景,年輕卻帶著不容逾越的威嚴聲音似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起來吧。”
“是,宮主。”蘇凝緩緩起身,卻不敢運氣排解腿膝間的痠麻。
微一抬頭,月棲宮宮主姬逸之如同往常一樣,坐在玄色黑幕後的玉座上,誰也看不清他的模樣,他的所在。
月棲宮,江湖最隱秘的所在。
姬逸之,江湖最神秘的男子。
月棲宮所有人,對他們的宮主都有一種天生的敬畏。一如現在蘇凝,斂去身上所有的殺意和戾氣,才敢站在他的面前。
沒有人可以猜到,他在想些什麼。
甚至每時每刻,都在擔憂,他是不是隨時就要了他們的命。
從她被帶到這裡到現在,與她同來的年輕一輩,幾經更換,只剩下她和百里荒非。
她不得不承認,她怕他。
玉座上方的男子忽而一笑,低沉的嗓音帶著慵懶的聲調,“聽說,楚塵為了那個易璃,和你徹底鬧翻了?”
什麼鬧翻了?說得倒像是他們是多年的好友似的。
雖然當初在百里荒非的醫再也抵不過她的毒時,他命她接近楚塵,以他的醫術來輔助她的毒,可是這利用與被利用,不,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決裂變決裂,她才不在乎。
雖然,雖然她的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服氣。
“你對那個丫頭,很是氣惱吧?”那慵懶的語調狀似不經意般,卻透著無形點的壓力,“當初我命荒非去殺了她,你攔了下來,說是先帶回來再說,那麼,人呢?”
那聲音到最後,慵懶之意未變,蘇凝卻只覺胸腔一股莫名的壓抑抵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慌忙跪下,“宮主,三日內,蘇凝必會帶易璃回來。”
“呵,”那玄色布幕之後傳來一聲輕笑,似乎還隱隱有著伸懶腰的聲響,“如此,甚好。”
停頓了一會,蘇凝再抬起頭時,動天閣內彩帛不見,恢復了往日肅穆,而那玉座之上,早已沒了人影。
按下心中的忐忑,蘇凝站起身,理了理火紅的衣衫,氣色如常地走了出來。
撞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