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小說:清殤·夜未央 作者:一米八

也親密了些,八福晉經常帶著這個孩子進宮去給良妃請安。

我遇見過兩次,她每次都趾高氣揚地從我面前走過,彷彿這個孩子是她生的一般。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初八日巳時,八阿哥侍妾毛氏又為他誕下一個小格格,可謂是雙喜臨門。小格格滿月時,良妃在寢宮擺下宴席,為小阿哥和小格格一起慶祝。康熙在尚書房議完事,就擺駕去了良妃的寢宮。我雖是萬般的不願意,也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康熙的後面。

這真是一片歡天喜地的樣子,張燈節彩,觥籌交錯。那兩位侍妾都沒有出席,只有八福晉一人作為女主人,伴著良妃,高昂著頭,興高采烈地接受人們的恭喜。

兩個奶孃分別抱著弘旺和小格格,康熙上前逗了又逗,非常開心。八阿哥在不遠處與幾位大臣應酬著,我抬眼看他,他也轉過臉來,有些發愣地望著我。我們中間隔了許許多多的人,他的父親、母親、妻子、兒子、女兒……

那是許許多多無法跨越的障礙。我們僅僅只有幾步之遙,卻依然無法走到一起。南巡路上的一幕幕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重放,撒開著的手,在空氣中搖擺。原來,原來,什麼都不曾有。沒有情節的情節,沒有曾經的曾經。

雙手空空。他懷抱的餘溫還在手中殘留,可現在,也只能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看時光在寂寞的眼眸中穿行。用如何華麗的辭章安慰自己,都無法改寫本來就不可能有的期許。

我無法再正對他的眼神,垂下眼,趁著沒有人注意,悄悄走出這間熱鬧的屋子,躲在大大的石柱後面,眼淚無聲地流。宿命吧!或許就是如此。只是為什麼,上天竟要待我如此殘忍。

他靜靜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別過臉,閉上眼睛,沒有擦臉上的淚水。

“只有這樣了,相信我。只有這樣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包含了太多的不安、愧疚和無奈。

我的眼淚再一次無法抑制地洶湧而出,我睜開眼,淚水朦朧中,他的影子也一直模糊不清,搖搖晃晃。我知道他的確做到了,他一生膝下僅有一子一女,我只是很難過,我真的不能嫁給他,不能為他生兒育女嗎?

我點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勉強堆出一個笑,即便我知道那個笑容一定比哭還要更難看,但我只想讓他安心。

“相信我好嗎,熙臻?”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我又點了點頭,哽咽地說:“相信你。”他面色稍緩,像是終於定下了心。剛想要再開口說什麼,只聽得八福晉的聲音從後面傳出來:“剛看見爺從這裡出去了,快找找!”

我抽回手,示意他快回去,他點點頭,衝我微微笑了笑,跨步走了出去。

“呀,爺,您到哪去了?弘旺在哭呢,還是得自己阿瑪去抱,才肯安寧呢!”八福晉的聲音很響,像是刻意喊出來的一般。八阿哥輕聲說道:“剛剛喝的有點急,出來吹吹風,走吧,快進去吧。”

腳步聲慢慢走遠,我順著柱子滑坐在了地上,無語淚垂。江南的煙雨,鎖定了相思。卻無法擬定我們一起的傳說。走到池邊掬了把水擦乾淨臉,才慢慢走回了屋內。屋內依然人聲鼎沸,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開。

我悄悄地站回到康熙身後,八福晉抬頭來回掃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有些紅腫的眼睛上,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冷笑。我暗自嘆了口氣,低下頭去,沒有迎接她銳利的鋒芒。何必呢,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曾認為,這世界,有一種人是不會快樂的,那就是太瞭解自己的人。不論如何,營營役役總還可以把生活敷衍過去。而太認真,常常容易憤世嫉俗。這本是一個沒有太多公平的世界,太多的弊端存在著。等待發生,等待被看見。卻往往躲不過一場空洞。康熙四十七年六月,一切毫無徵兆地就這樣來臨了。

當康熙宣佈去熱河狩獵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跳的那麼快,簡直都要衝出喉嚨。隨行的阿哥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十七阿哥和十八阿哥。出發的時候,我見到剛剛年滿七歲的十八阿哥胤祄,也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面容俊秀,穿著一套小小的旗裝,跟在他的幾位哥哥們的後面,興高采烈的樣子。

心裡隱隱覺得很難受。這一趟塞外之行,竟成了他與紫禁城的永別。其實,誰又能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遠離了那些紛爭,到天堂去自由快樂的生活,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幸運的事情。巧兒不安地看著我:“妹妹,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搖搖頭,想到太子,看了看巧兒,又是忍不住一聲嘆氣。

熱河的夏天是一派避暑的勝地,晚風徐徐的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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