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玄國國都玄都東郊。
夜靜更深,馬車駛至一座古樸的大宅正門前。
白奇雙手捧著一個黑色的瓷壇,那裡面裝著白玲的骨灰。尚真一臉肅容,輕嘆一聲,這一趟好險,差點救不回林怡涵。
林怡涵下了馬車,站於兩隻威武猙獰大石獅子中間,抬頭仰望門上紅匾的上的四個字“大將軍府”,腦海裡浮現極為熟悉的畫面:白雲彩霞環繞的神界深處飄浮著一座巍巍神武莊嚴的宮殿,宮殿金匾上寫著“元帥神宮”。
夜風微寒,粉裙搖曳,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秀眉微蹙,神色幽然,感慨萬端中心道:既然本女神奪舍成為將門後代,那便不要辱了將門之名,元神早日與肉身融合恢復神通,好好守護這“大將軍府”裡面的人。
大門敞開,四名健壯男僕魚貫跑出,裡面傳來一個少年急切的聲音,“可是本王的舅舅回來了?”
(感謝jinjin20031130和xiaozhangowl親送的鑽石。呵呵。)
6 慄瞳太子表哥
門前出現一個體型瘦高的俊朗少年,頭戴白玉冠,身穿藍色錦袍,銀色腰帶繫著一枚龜紋古玉佩,長著國字臉,劍眉大眼,直鼻薄唇,面板古銅色,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高貴。
他望著白奇親熱的叫聲:“舅舅!”,朝尚真拱手尊敬的道:“師父!”當看到林怡涵,神色倏地變成冷漠,目光先是憐憫,然後是深深的厭惡和埋怨。
他是玄國皇后白琴的二兒子歸屹宇,十六歲,今年春季被封為宇王,在玄都有個不大不小的王爺府,還未有封地。三年前,入無象門,成為第三十九代外門弟子,師從尚真。
前任林怡涵性格刁蠻,十歲時跟隨母親白玲來玄都,進了玄國皇宮因為一點小事掌摑過歸屹宇喜歡的宮女,被他施計報復灌醉酒從假山上推下來大腿摔破一大塊皮,臉上差點破了相。從此,兩人由表兄妹變成了敵人,見面不是吵就是打。
這任林怡涵乃是玄武女神重生,豈會跟歸屹宇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計較。她跟在尚真身後進入府門,自歸屹宇身邊而過,目不斜視,全當他是個透明人。
因是夜晚,歸屹宇未注意到林怡涵的臉部表情,只是驚訝她這次沒有開口罵他,高聲道:“舅舅、師父,我太子哥哥和外公在內廳。”
一個男奴僕上前要從白奇手中接過骨灰罈遭拒。歸屹宇大大咧咧好奇的問:“舅舅,這罈子裡裝得是什麼?”
白奇臉色黯淡,嘴唇微動,難過的沒有發出音來。歸屹宇不敢問歸真,只有大大咧咧的對林怡涵道:“表妹,你說這壇裡是何寶物?”
林怡涵目光如炬,道:“是孃的骨灰。”白玲在世時對前任林怡涵百般寵愛,所以她在心裡認可白玲,這一聲“娘”叫的比較自然。
歸屹宇愣住,再不多言。姨娘白玲生前對他很好很親,每次萬里迢迢來玄國皇宮,都不忘給他帶珍貴的禮物。他能拜在尚真門下,學到無象門的修煉心法,也是白玲大力搓合的。
眾人穿過幾個小花圃和一片飄浮碧蓮的池塘,到達裝有隔音設定的內廳。
六十四歲滿頭白髮身材魁梧的白振強穿著一身黑衣便服,臉膛微黑,虎目劍眉,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撫摸骨灰罈,白髮人送黑髮人,縱使在軍營將心腸練的再硬,也不禁仰天老淚縱橫。
林怡涵敬佩老人是個頂天立地的軍人,見他哭泣,內心對於奪舍之事有些愧疚。不過又想,若她不佔據這具身體,老人見著變成廢物永遠昏迷不醒的外孫女,肯定會無比傷心難過。
十八歲的太子歸屹霄身材高大,腿長而直,蜂腰猿背,一身白衣,墨眉將要入鬢,神秘的栗色雙瞳,目光深邃,瓊鼻朱唇,英俊不凡,氣宇軒昂,神情冷峻不怒而威,與真實年齡不符的成熟穩重。
歸屹霄四歲被封太子,五歲時拜修真界散修三陽真人為師,自此離家四海雲遊,每隔三年回家探望一次,如今他的修為是融合級中期,比不得修為已達心動級高期的尚真,但在這紅塵俗世也算是絕頂高手。一個月前,他收到母后白琴的書信,得知姨母去世,玄國與武國聯姻關係破裂,玄國局勢不穩,便跟師父辭行回來。
白奇簡明扼要講完一路經歷。歸屹霄立刻向尚真深深鞠躬道:“屹霄多謝國師長途跋涉,冒生命危險,接回我玲姨和涵妹妹。”
尚真面露一絲倦意,抱拳道:“師姐對我恩重如山,這是我應該做的。白伯伯、白大哥,太子殿下、屹宇、涵兒,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我回府了,以後有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