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氏見到羅家遠,嚇得瑟縮了一下。
轉眸看著紅杏,淡掃了她一眼,冷聲說道,“回家。”
兩人剛剛走進家門,就見著羅家喜怒氣衝衝的衝到了他們家裡,對著紅杏就是冷冷一笑,“我說你是故意的吧。”
紅杏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隨即眸色一轉,淡漠的掃了他一眼,“羅家喜你有病吧,你跑到我家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出去。”
羅家喜冷哼一聲,“我來我大哥家你,與你有關係嗎?你倒是說清楚,為什麼讓家文去讀書,他能學到什麼東西。”
一旁的羅家遠也皺了皺眉,但卻沒有阻止羅家喜,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紅杏一聽羅家喜的話,立刻知道他這衝到他們家是為了什麼,低低一笑,“羅家喜,你還有一分做哥哥的樣子嗎,家文讀書怎麼了,他想躲學點東西難道有錯,你這個做哥哥卻這樣詆譭自己的弟弟,看不起自己弟弟,你是怕家文學的比你好吧,你害怕了,所以不希望家文去讀書的對不對。”
羅家遠一聽,看著羅家喜的母子不由多了幾分深意。
羅家喜一臉怒氣的瞪著紅杏,“你胡說什麼,我會怕家文,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這個秀才比,他連童生都不是,一個莊稼人就妄想跟我比,不自量力吧。”
紅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這還是一個做哥哥說出來的話嗎?
隨即淡淡一笑,這羅家喜真是眼高於頂,這若是他考上了舉人,他眼裡還會有誰?“對,家文現在什麼都不是,但你這樣看輕你的弟弟,你不覺你這個做哥哥的太過分了嗎?”
“我過分?”羅家喜用手指著自己說道,隨即冷哼了一聲,“你才是這世上最過分的人,你居然讓家文去跟著那什麼姓徐的先生,你這不是故意給我難堪,故意讓我沒臉嗎,難道我家先生教不出家文這樣的莊稼人?”
呵,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
他先生若是好的,怎麼會把他教成這副德行,若是真把家文教成像他這樣的,她寧願家文在家種田,種一輩子田也比讀書強。
“家文現在的先生很好,而且束脩便宜。”紅杏說完,淡掃了一眼旁邊的羅家遠,只見他眸色淡淡的看著她和羅家喜,半分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他居然放任羅家喜責備她這個長嫂,當初家文做徐令開先生的門生時,這事不還是他拿的主意,現在卻是連話都不說一聲,難道在他心裡她始終不如他的家人重要?
想到此,紅杏自嘲的笑了一聲。
羅家喜見她笑的怪異,以為以為她在嘲笑他,冷著眸子尖銳的說道,“你當然覺得那位先生好,他不就是你相好的先生嗎,那徐的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來,憑什麼還能考上舉人,這些主考官簡直是瞎了眼。”
紅杏“嗖”的一聲抬眼看著羅家喜,“羅家喜,你說什麼呢?誰的相好的,你說清楚?”
紅杏說完,眸色頓時一冷,這外面的人怎麼說都無所謂,這家裡人也這麼說,這麼認為,那還是一家人嗎。
這無憑無據的事情,羅家喜這個讀書人居然也說得這麼難聽,那他跟外面那些人有什麼兩樣。
羅家喜一頓,譏笑了一聲,“這也不是我說的,所有人都這麼說的,你敢說你與姓徐的沒有不清不楚,沒有做對不起大哥的事?”
一旁的羅家遠猛地頓了一下,隨即拿眼緊緊地看著紅杏,雙眸深邃的望不見底。
紅杏看著羅家喜呵呵一笑,拿眼去瞧羅家遠,卻見他雙唇抿緊,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紅杏猛地一震,心驀地一沉,羅家遠居然不信她。
他若是信她,怎麼會任由自己的弟弟詆譭自己媳婦的時候,一言不發。
他若是信她,怎麼會拿出這樣一副冷冷地神情來,而等著她給他解釋。
他若是信她,怎麼會在流言四起的時候,不站出來護住自己的媳婦。
紅杏只覺心口冷的發慌,抬眼看著羅家喜淡淡一笑,“你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吧。”
她都懶得解釋了。
這個家,她留下還有意義嗎?
這與羅家遠相處也近四個多月了,他們之間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麼一點流言蜚語,就能讓他產生誤會的話,那他們之間還怎麼一起走下去,一輩子在一起。
算了吧,倒是她奢望了。
轉身,也不管站在屋內的兩人,直接進了屋,拿了幾件換洗衣裳,就走了出來。
羅家遠看著她手中的包袱,臉上的神色頓時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