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包袱,毫無一絲眷戀的離開了羅家。
羅家遠追了幾里路,都沒見到紅杏的身影,他知道紅杏是故意躲他,不然以他的腳程,是不可能追不上她的。
整個人瞬間像是焉了一樣,雙手垂於身側,站在路中間,深邃的眸子瞬間變得黯淡起來。
眼瞼輕垂,低喃輕語,“杏兒,你去哪了,這無邊的黑夜,你讓我如何放心你……”
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他站了多久,他才緩緩移動步子,朝著羅家而去。
回到家,堂屋內還亮著燭火,家裡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堂屋,一個個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待到羅家遠進了堂屋,眾人猛地住了嘴,拿眼盯著羅家遠。
羅家遠緩步跨了進去,掃了眾人一遍,這才看著羅厚道說道,“爹,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為何一定要逼走我媳婦你們才甘心。”
本是靠在搖椅中的羅厚道一聽羅家遠的話,霍地坐了起來,“你不是我親生的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你媳婦不是自己走的嗎,我們誰逼她了,你說話要講良心。”“良心……”
羅家遠輕輕唸叨了一遍,隨即冷然一笑,笑容一絲一毫都未達眼底,“爹,您覺得我沒良心?”
羅家遠說這話的時候,整顆心都為之顫抖了一下。
羅厚道只覺今天的羅家遠似乎有些不一樣,但他人還是那個人,只是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改變了。
他抬頭看著他,看著那個站在堂屋內的羅家遠,輕哼了一聲,“你若是有良心,孝順的話,當初那老虎皮哪去了?還有讓你去問你媳婦要那藥草的事,你不是都一一推諉了,你連爹的話都不聽了,還談良心。”
羅家遠眸色深凝,嘆息了一聲,“不管我怎麼做,爹都不會滿意是嗎?就是不管什麼事我都必須聽您的,只要稍有不如您意,您就覺得我沒良心,不孝順,那這麼些年,家裡的一切支出不都是我在管,就連二弟家生孩子給產婆接生的銀子不也是我出的,爹還想我怎麼做?”
羅厚道面色一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家裡弟弟妹妹的事你不應該管?”
羅家遠輕笑了一聲,“該管,但是爹您又管了多少,他們還是爹您的子女,爹又拿出多少銀子給過他們吃穿?”
“你這麼說是在責備我了?”羅厚道說到最後沒好氣的怒瞪了羅家遠一眼。
“不敢,只是覺得爹對我媳婦太苛刻了,不然杏兒也不會走。”羅家遠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堂屋。
他還要去找紅杏。
他不能就這麼的把她一個人扔在外面過夜,那是他的媳婦,一輩子都要疼愛的媳婦。
快步出了門,找到隔壁水生家,出來開門的是水生,他看了羅家遠一眼,“家遠,有什麼事嗎?”
羅家遠抬眸朝裡面探了一眼,這才問道,“杏兒有沒有上你家來?”
水生一頓,笑著說道,“這大晚上的,你媳婦怎麼會上我家來。”
羅家遠輕輕哦了一聲,見沒有人,就緊著離開,接著一家一家的繼續找。
水生剛剛關上門,紅杏就從門後走了出來,她看著水生說道,“陳大哥,謝謝你了。”
水生嘆息地搖了搖頭,“嫂子,你剛才沒瞧見羅大哥那神情,聽到你沒在我家,他整個人都焉了,落落寡歡的樣子,看了讓人覺得心裡不舒服,嫂子你還是回去吧。”
小滿緩緩從房裡走了出來,看了水生一眼,隨即說道,”你就那哥們好,難道紅杏被羅家這樣欺負了就算了,剛才你難道沒聽見,羅家人說話有多過分。”
小滿說完,白了水生一眼,拉著紅杏的手,就朝著裡屋走去。
小滿忽又轉過頭來,對上水生的眸子,“你今晚跟你弟弟睡去。”
說完,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紅杏看著兩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小滿,真是對不起了,讓你跟水生分開住,我明天就走。”
小滿看了她一眼,“你不走我也會趕你走的,明天水生鐵定跟羅大哥說了,他那大嘴巴藏不住事。”
紅杏接過小滿遞過來的帕子,洗了洗臉,這才說道,“水生對你好就行了。”
小滿一怔愣,笑了笑,“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時候我覺得羅大哥對你真好,但他那一大家子,真心是不讓人活的,哎,我也就因為生的是個丫頭,這兩年又一直懷不上,婆婆和公公經常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可肚子一直不爭氣,能有什麼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