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從樹上飛向了她,她驚得立刻本能地抬手護著頭部,卻久久不見被襲擊。她好奇地緩緩放下手,看見壽帶鳥在地上跳來跳去,一會兒靠近她,一會兒又向前跳去,來來回回不知疲憊。
“你……”小乖忽然想到很久以前見到的羽人,“難道是羽人?”她有些激動同時有些害怕地問。不知這隻小鳥是好是壞,小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一個人就這樣亂跑。不過想想,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肆意妄為,完全忘記了原來血的教訓。再次想到被襲擊的那件事,小乖的胸口還會隱隱作痛。小乖其實是很愛惜自己的人,一直都有乖乖吃藥,乖乖吃飯,像她的名字一樣乖乖養傷,但是一直以來那差點深入心房傷口卻還是留下隱疾,會在陰雨天隱隱作痛。“做女人難,做乖女人更難呀。”小乖不由得感嘆道。
“嗚!”壽帶鳥忽然驚起,使勁蒲扇了幾下自己的翅膀,小乖還沒有來得及回神,它馬上消失在了小乖的眼前。
“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小乖本能地說,說完又後怕。它跑了是好事,誰知道這隻鳥是不是善類,自己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小乖想著點點頭,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茶小乖呀茶小乖!說好點,你就是屢教不改,說差點就是什麼改不了吃什麼!好奇心害死貓呀!”
“你怎麼跑到這裡嘟嘟囔囔了?”一個熟悉淡漠的聲音。
“東弗?!”小乖驚訝地回頭,“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東弗的表情明明白白寫著:我先問你的。
小乖看著東弗依舊的玄色錦衣,只是這次他手中多了一個修長纖細的玄色劍鞘。小乖看了眼東弗,攤攤手說:“我無聊,隨處轉轉,轉著轉著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這裡來了。”
“……”
“你不相信?”
“相信,”東弗低頭看著小乖,“天要黑了。回去吧。”
“嗯嗯。我早就想回去了,但是……迷路了,嘿嘿。”小乖厚顏無恥地說。
“……”東弗轉身,沒有說話。那就走吧。小乖心裡翻譯,她覺得現在她已經可以慢慢“領悟”到東弗沉默的真諦了。
小乖和東弗無聲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小乖看著東弗手中的劍鞘,裡面空空如也。這外表看樣子像是女人用的劍。啊,對了,這好像是薇梓姐姐的劍呀。小乖忽然記起來,不覺得“啊”出了聲。小乖的一舉一動東弗“聽”在耳裡,但是東弗自知沒有什麼大事,並沒有轉頭。小乖繼續盯著那個玄色的劍鞘,烙上的蓮紋花瓣從劍鞘的底部慢慢向上蔓延至半空中,然後便是人手可以拿住的空檔,平滑漆黑,再往上像是水波一樣的紋路一圈圈盪開,在劍鞘口出戛然而止。小乖初看花紋與平滑處的連線過度自然,可在細細一看的時候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至少在她的記憶中是少了點什麼的。
東弗忽然停下來,小乖差一點撞上去。她及時剎住,立正站好,從剛剛弓著腰貼近觀看劍鞘的姿勢中立刻恢復了正常。
東弗還是背對著小乖。小乖好奇地眨巴了下眼睛,然後繞到了東弗的面前:“怎麼不走了?”小乖左右看了看,然後後背有些冒冷汗地說:“難道……難道……周圍有什麼東西?”東弗的沉默不像平時那樣。小乖嚥了咽口水:“東弗……你……難道……你不是東弗!!!”每當這種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小乖就會想到原來看的那個“經典”的鬼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這時候東弗的臉不僅陰沉而且佈滿了紫霧,小乖總覺得他的嘴角在微微向上翹,小乖總覺得眼前的那個人在陰險地笑著。
倆人對峙了一會兒,小乖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人,他忽然開口,清冷又清晰地說:“現在知道害怕了?”
“呃……啊!你嚇死我了!”小乖無奈地看著東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男人居然嚇唬小妹妹,真是無聊。小乖心裡碎碎念著。
已近中秋,天越來越短,小乖這樣無所謂地跑了一天,還沒有察覺到太陽的消失,月亮已經慢慢爬上了天空。淡藍色的天空下,事物都有帶著一圈暈暗地光圈,看著不是那樣的明爽。
“你……”東弗想到小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生,“明天你跟隨我,我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
“啊!你肯收我為徒了?”小乖總愛把東弗的話多推理幾步。
“……”茶小乖,你不要得寸進尺。當然東弗肯定不會這樣想。不過一般人,像茶小乖自己就是這樣解讀東弗這次的沉默的。
小乖嘿嘿猥瑣地笑了幾下。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