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綺年的臉,笑吟吟道:“這樣事,王妃大約是新嫁入王府,又是許久不曾住人的地方,王妃不知也是有的。只是在下職責所司,卻不能不去瞧瞧。”
綺年不在意地一點頭:“那世子請。”正說到這裡,一個兵丁跑來,附在鄭琨耳邊說了幾句話,鄭琨臉色猛地變了:“什麼!當真?果然是她?”
那兵丁低聲說了句什麼,鄭琨的臉色頓時灰敗,怔在那裡竟說不出話來。綺年看他這樣已經猜到了,多半是昀郡王派出去的侍衛已經將清明“處理妥當”,屍首已經被發現了。既然如此,那就是把郡王府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出什麼的了。
“世子怎麼了?”綺年挑起眉,“不是要去搜搜冰窖麼?對了,丹園還未曾搜過呢。”
鄭琨勉強擠出個笑容:“不必了。方才有兵丁在城外發現了盜匪蹤跡,我等須立刻去搜捕——”
綺年明知故問:“發現了尼姑的蹤跡?一個尼姑罷了,怎的要這許多兵丁去捉?”
鄭琨心裡大恨,卻知道這次是被郡王府狠狠擺了一道。清明明明是到了茂源金鋪,斷不可能沒有進入王府,必定是王府派人將她處置了。倘若自己召集了人馬立時搜城,說不定能在城中將他們截獲,可恨昀郡王這樣裝模作樣百般刁難,讓他錯認為清明還在王府之中,竟然白白耽擱了大半夜,讓郡王府從容佈置完畢,反過來將了他一軍。不過此時也不是硬頂的時候,還是先撤比較好。
“王妃有所不知,尼姑只是盜匪的內應罷了。”鄭琨說著已經連向安指揮和那內監使眼色,“職責所在,有驚擾之處還請王妃見諒,我等須立刻去搜捕,王內監也要回宮覆命了。”
“王內監不必著急,安指揮也儘可帶人立刻離開,”昀郡王大步流星地過來,“只是這個‘乞丐’卻要給我留下。”將手一擺,兩個侍衛夾著那個“乞丐”過來,大聲回道:“老王爺,王妃,這人肌膚充盈身體健壯,根本不是什麼乞丐!”
這人自然不是乞丐,而是恆山伯府派出來盯著茂源金鋪的人,雖然換上了乞丐的衣服,又把自己抹得又髒又臭,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立刻就將自己餓瘦,自然一驗便知。
昀郡王冷笑道:“好,好好!竟然冒充乞丐來誣衊我郡王府。王內監,本王也要入宮去向皇上稟報此事,內監正好與本王一起走罷。鄭世子,有安指揮前去搜捕盜匪想必已然足夠,鄭世子也隨本王入宮罷。”
兩邊王府侍衛虎視眈眈,鄭琨此時想走也不成了,只得硬著頭皮跟著昀郡王走了。綺年目送他們走遠,回頭對坐在廊下的秦王妃微微一笑:“看來那冰窖是搜不成了,鬧騰了一夜大家都該累了,都歇下罷。”
秦王妃臉色鐵青,狠狠盯了綺年一眼,甩袖進屋去了。綺年又吩咐了一遍丹園裡的人要用心當差,方才步出丹園。才走幾步,只見小雪快步走來,臉上帶著笑意,一見綺年便道:“王妃,王爺有信來了,平安。”
☆、189 除夕夜聲東擊西
沒訊息來的時候;綺年日也盼夜也盼;覺得哪怕來一個字也好啊;現在訊息來了;比她的期望還多一個字呢;她又不滿意了——既然平安,人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能回來;統統都沒有啊!
“就只有這兩個字?”綺年把紙條翻來覆去地看,但是小小的紙條上確實只有平安兩個字,其餘哪怕多一個墨點都沒有,且字跡雖然是趙燕恆的,卻有些潦草。這不能不讓綺年懷疑,其實趙燕恆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只是在百忙之中回了兩個字哄她安心罷了。
如鴛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這話萬不可說出來;只能另想安慰的話:“怕是王爺還有事忙著呢。若不然,說不定是怕這信落入別人手中。”
“對對對。”如鸝立刻附和,“若是有什麼訊息透露出去,可不就失了先機了麼?”
綺年雖然滿腹心事,但知道她們是在極力逗自己開懷,便也笑了笑:“喲,我們如鸝現在說話也頭頭是道了,還知道先機呢。”
“王妃!”如鸝撅著嘴跺了跺腳,“奴婢也有長進的。”
綺年笑笑,又嘆了口氣:“罷了,只要他平安就行了。這些日子城外可有動靜?”
如鴛搖搖頭:“立春哥說是沒有。”那些可疑的“流民”儘管圍在城門之外,也時常地鬧點小亂子出來,卻並沒有什麼造反的意圖,“也許是官府看管得嚴吧……”京兆尹如臨大敵,城門口的盤查都更嚴了。
“若是周大人回了京,恐怕看管得就要更嚴了……”綺年真想知道周鎮撫現在在哪裡。
“王妃,老王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