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怎麼勸得住。”
原來,今日是楊曼去茶樓盤帳的日子,原本應該吳宣陪著去,這是高氏親定的規矩,誰敢不照著去做,就是楊曼也只能無奈接受。
“你們兩個,吵什麼?”這時吳宏從屋裡出來,看到他們兩個,就順口問了一句。
“宏公子!”小雁眼前一亮,連忙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才道,“六公子沉睡不醒,不知能否請宏公子陪同我家夫人走一趟。”
小雁這麼請求的時候,心裡還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吳宏一向不怎麼愛搭理人,不過他對大少夫人的敬重,還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她這才大著膽子冒昧的請求。
吳宏沉下臉,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本是宣弟的事情,我不好代勞,再者,這是大娘定的規矩,你自去問她吧。”
小雁沒有辦法,只好去回楊曼。
楊曼聽了她轉述吳宏的答覆,心裡頭就是一跳,跳呀跳呀就停不下來了。她知道,吳宏這麼說,其實就是已經答應下來,只是為了避嫌,才提示小雁去請向高氏請示。
“小雁……”楊曼不著痕跡的在自己的心口上按了按,然後像沒事人一樣的微笑,“你陪我去婆婆請示一番吧。”
“是,夫人。”
高氏並不難說話,聽後只是眉頭一皺,道:“宣兒這孩子,只顧喝酒,連正事都不顧了,我去去看看他,曼娘你先回去候著,一會兒我讓宏兒過來。”
楊曼端端正正的回道:“婆婆不必苛責六弟,他年紀還輕,偶爾放縱一回也是正常。媳婦這就先告退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當吳宏騎著一匹白馬,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馬車旁邊的時候,楊曼卻用雙手緊緊按著自己跳動有力的心口。
她想起後世網路上曾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吳宏騎著白馬,他不是唐僧,卻也不是她的王子。
那一瞬間,她想哭。
抵達茶樓的時候,楊曼已經努力恢復了平靜,控制自己的情緒並不困難,從她十年前從楊小曼的身體裡醒來的那一刻,她就在學習控制自己。
“嫂嫂,請下車。”吳宏的聲音在車窗邊輕輕的響起。
楊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小雁的攙扶下下車。這裡是茶樓的後門,馬車直接駛進了後院中,沒有別人,只有茶樓掌櫃方伯捧著幾冊帳本,立在門口迎接她。
“有勞叔叔一路相護。”楊曼微微一頷首,示意小雁從方伯手裡接過帳冊,才又繼續道,“方伯,為叔叔安排雅間歇息。”
“是,大少夫人。”方伯彎了彎腰,“宏公子,這邊請。”
吳宏向楊曼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跟在方伯後面進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吳宏歇息的雅間,和楊曼平日裡盤帳的雅間剛好相鄰,進了門,小雁去推開窗戶透風的時候,一眼看見吳宏正好也在推窗戶。
“宏公子,嘻嘻……”小雁一下子笑了出來,才笑了兩聲,忽然記住這位公子爺素來不好相與,連忙捂住嘴巴,把腦袋從窗外縮了回去。
楊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去廚下弄點吃的,別忘了給隔壁也送一份。”
小雁吐著舌頭,道:“我可不敢去,每次看到宏公子,心裡都怕怕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宏公子長得又不像妖魔鬼怪。”
“那你讓方伯送過去就是。去吧,別在這裡吵我,帳要是算錯了,我扣你的月銀。”楊曼忍住了笑意,氣場這種東西沒辦法解釋,吳宏長得不可怕,恰恰相反,他稱得上是個罕見的美男子。
小雁嘀嘀咕咕的去了。
楊曼對著牆壁發了一會兒呆,才收斂了心思,翻開帳頁。
認真做事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差不多算完的時候,小雁喜滋滋的從門外進來,手裡提著一隻鳥籠,笑道:“夫人,你看這兩隻畫眉鳥,漂亮嗎?”
楊曼放下毛筆,看了一眼問道:“哪裡來的畫眉?”
“剛才有個賣鳥的在樓下歇腳喝茶,宏公子看見了,買了一對,讓我給夫人送來。夫人,你剛才可沒聽見,這兩隻畫眉鳥叫得可好聽了。來,乖鳥兒,再叫幾聲給夫人聽聽。”
小雁話沒說全,其實是她看見這一對鳥兒,喜歡得不行,嘀咕著要買給楊曼解悶,可是身上又沒帶錢,正琢磨著是不是找方伯要的時候,恰好吳宏出來要茶聽見了她的嘀咕,二話不說就將這對畫眉鳥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