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無一不是精品,別的不說,光是其中一幅吳道子的孔子行教圖,就足以讓人細細品味了。
花廳裡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宋時已經有了坐椅,一般人也都習慣於雙足垂地坐在椅子上,但是在一些特定的場合下,像古人一樣席地而坐,是一種崇尚復古的表現,也是文士風雅的一種象徵。可以說,復古,不僅僅是後世人們對中國燦爛的古文化的一種追求,在宋時,也有同樣的意義,只不是後世人們的復古,一般指是漢唐時的禮節、服裝等,而宋時的復古,指的是周禮,也就是孔夫子一直提倡的那個周禮。
像眼下這個詩會,坐在椅子上,明顯就不如像古人一樣席地而坐顯得風雅。所以,現在滿花廳的人其實都是坐在地上的。
“原來是流觴曲水。”吳宣坐下來後一看便失笑道。
花廳的中央,人為的挖了一道迴環彎曲的水渠,一共有九道彎,水渠內清泉汩汩,底部是一層光亮的鵝卵石。每道彎口兩邊各安一席,因而共設了十八席,每一席上,少則一人,多則三人,旁邊各有一個侍女執壺而立。在水渠的頂端,單設了一席,那就是主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劉謙然、柳永、望月娘子和顧惜兒坐的。不過現在是空的,人還沒來。
“看來是我們來早了。”吳克己哈哈笑道。
這話音還沒落呢,突然從左廳隔間內傳出一陣飄緲的樂聲,夾雜著環佩琅當的脆響,轉出了二男二女。男的不提他,自然是劉謙然和柳永二人,真正吸引大家注意的還是兩位女子。
走在前面的盛裝女子,在場的人絕大多數都很熟悉,她就是半月樓的主人望月娘子,自十五歲成名起,已整整過去五年,望月娘子如今正值雙十年華,雖已無當年的清純,但豔光更盛。她是很會打扮的,鳳目丹唇,眉不點而黛,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嫵媚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