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和凌蒼雪也排練了很多遍,可真正上臺表演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蒼雪見過李爺!”凌蒼雪沒有稱呼李友權一聲李公公,她知道一個男人的心思,公公這兩個字就是一種侮辱,沒有哪個男人不願意做爺。
李友權意味深長的笑了,他是大總管,宮裡的小太監、分管公公見了他都是要稱他一聲“李爺”的,可眼前這個女人第一次見自己,就可以這般自然的喚出一聲李爺,倒是讓他心裡十分舒坦。
李友權是個精明的人,他在皇帝的身邊待久了,皇帝的心思多少是能揣測上幾分的,凌蒼雪是什麼人,他自然是熟悉的,平日裡也沒少關注過凌蒼雪的存在,像這樣面對面的正面打招呼還是第一次。
李友權已經能猜到,今日找他的人,不是高子恆,而是凌蒼雪,而且這丫頭果然是個精明厲害的,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喜好,若不然不會安排這麼一場戲。
李友權笑了,“應該是奴才參見凌姑娘!”
凌蒼雪看著李友權這隻奸詐的老狐狸,卻是笑眯眯的說道:“李爺這是折煞蒼雪了?這世上,只有皇上一人才能得李爺自稱一聲奴才,蒼雪可不敢越距!”
這句話讓李友權的心裡很舒服,在皇宮裡,只要是個有名分的,他都要笑臉相迎的說一聲奴才,可事實上,他只承認自己的主人是皇上,其他人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凌姑娘說笑了,雜家過去從未看過這樣的戲,想必是凌姑娘花了心思準備的吧?”
“蒼雪也不隱瞞,蒼雪為了今日能博得李爺的歡心,這場戲,蒼雪已經排練很久了,適才在戲臺上,蒼雪的心裡還一直沒底,怕李爺會不喜歡呢!”
“雜家很喜歡,雜家也多謝凌姑娘的一份美意,只是不曉得,凌姑娘這般,所謂何意?”
“志同道合罷了,李爺是戲迷,蒼雪也是戲迷,蒼雪更喜歡的是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切磋學習戲文!”凌蒼雪笑得很詭異。
李友權看著凌蒼雪,隨即便是笑了出來,“哈哈哈……說的好,好一個志同道合,雜家喜歡!”說著還翹起了玉蘭指,點了一下凌蒼雪的鼻尖,這個動作讓高子恆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而凌蒼雪卻是顯得很坦然,笑得是千嬌百媚,彷彿真的把眼前這個閹人當成了姐妹。
李友權是個閹人沒錯,他位高權重,自然是也得到別人的畏懼,可他心裡明白,畏懼不代表尊敬,那些人臉上對自己百般諂媚討好,可心裡還是看不起他們這種閹人出身的,如今凌蒼雪口中一句志同道合,卻是讓他瞬間找到了一種被人尊重的感覺,彷彿他們都是平等的。
李友權喜歡這個機靈的丫頭,或許因為他覺得凌蒼雪本身就是個棄婦,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憑藉著那種狂傲不羈,硬是把別人壓下去,這一點和他很像,他喜歡。
高子恆開口了:“李爺,子恆略備薄酒,還請李爺不嫌棄!”
“高老闆都開口了,雜家也就是盛情難卻,只是這會子就用晚膳是早了些,若是說用午膳,似乎又晚了!”
“這……”高子恆有些不明白李友權的意思,他這是在刁難自己麼?
凌蒼雪卻是輕笑,“李爺英明,一眼便是看穿,今日是蒼雪有心邀請您,蒼雪可不敢在李爺面前玩小心眼,倒是這裡有新的戲文,想請李爺一同去看看,不知李爺可否願意移駕?”
李友權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卻是笑眯眯的點頭,“煩請姑娘給雜家帶路!”
高子恆有些擔憂的看著凌蒼雪領著李友權去了後院,自己卻又不能跟上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李友權跟著凌蒼雪走進一間廂房,目光掃過周圍的環境,卻看到一面鏡子,桌子上放著各種的胭脂水粉,這讓李友權很意外,他有些不明白凌蒼雪帶他來這裡的用意了。
他是一個閹人,他不覺得他和凌蒼雪之間能發生什麼,更不覺得凌蒼雪這樣一個連皇甫恭介都不妨在眼裡的女人會對自己有什麼興趣。
凌蒼雪拉開一道屏風,李友權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壯觀,他看到各種漂亮的衣裳都被展開掛著,頓時覺得眼花繚亂,再看凌蒼雪,看來這丫頭已經看穿自己的癖好了,沒錯,他喜歡女人的衣服,卻又不喜歡把自己弄得太花哨,那樣他會覺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直以來,他都在尋找著可以讓自己的滿意的女裝,最後,目光也只能放在戲臺上的花旦,雖然誇張,卻是一個男人可以演繹的角色,不會讓人覺得太噁心的打扮。
李友權的眼中染上一抹警惕,“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