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也是一座青樓,可這塊兒相當於貧民窟啊。
再想想也是,不管富人窮人,到哪兒青樓暗…娼都是少不了的。
她這才主意到從這座樓開始後面整整兩條街都是安靜的,寂靜的似乎在那裡現在才是入夜,她心中瞭然了,看來這邊一片應該都是這樣的場所,怪不得從這條大街作為分界,早上一邊寂靜無聲,一邊人聲喧鬧的。
她從來沒有在晚上來這邊,估計到了晚上就應該兩邊換過來了。
她看了看那個摔死的女人,鮮血已經越流越多了,十分猙獰,她有些看不下去了,準備抬腳離開,正在這時候看到一個身影衝到屍體旁邊,而這個身影讓她看起來覺得有那麼點兒眼熟。
她有些疑惑地再回轉過去看。
這個身影此刻正背對著她,蹲在地上,無聲地看著屍體,似乎劇烈得發抖著,伸出手去翻屍體,屍體面部已經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容貌,她拿著手帕十分麻木的一點點擦血,可那些越擦越多,她也越擦越抖的樣子。
這人穿著和屍體上十分類似的衣裙,豔麗而透明。
黑妹走了過去有些疑惑地看著這人,因為沒看到正臉,只覺得身形十分熟悉,可實在想不起來是誰,可她在京城除了王明,她卻是不認識任何人啊。
正在這時,一個老鴇模樣的婆子凶神惡煞,罵罵咧咧地充了出來,"想死就趁早的,別費了老孃的銀錢,還髒了老孃的樓子! "明顯十分嫌惡樓下這兩個一死一活的女人。
那地上蹲著的女子這時候才慢慢抬起頭來眼中絕望又仇恨地盯著那個老鴇。
黑妹這才看清這個女子的長相,她大吃一驚,這人竟然是曾經和她打過架的白家白老闆的通房丫頭柳鳳兒。
儘管如今的她消瘦憔悴了許多,但姣好的面容還是讓黑妹一眼認了出來。
"柳鳳兒!"
她已經叫了出來。
柳鳳兒轉過頭來呆呆地看著她。
因為黑妹一直是男裝,她看了半天,眼中才有了一種認出人的神情,她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少年就是兩年前和她有過過節的黑妹。
那老鴇也看向黑妹,打量了幾眼,一聲嗤笑,"喲,要是遇到了舊相識,就好好聯絡聯絡交情,晚上也好來給你捧個場。"
說著,已經有護院樣子的男人過來拖拽屍體了。
"黑妹,黑妹救救我!…………………"
那柳鳳兒像是遇到救命稻草一樣一路跪爬到黑妹的腳下。
她很疑惑為什麼這老鴇不怕活的人跑了,而在意死去的屍體。
"黑妹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再過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的歇斯底里和那老鴇的淡然冷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黑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錯。
"你覺得他能有一百銀子來贖你嗎?"老鴇叉腰冷眼看著她,輕飄飄地說到。
頓時柳鳳兒眼裡一片死灰,看著黑妹的眼裡漸漸瀰漫上一片死寂的絕望,她覺得自己多傻啊,誰會花一百兩銀子去買一個妓…女,而眼前黑妹身上又怎麼會有一百兩銀子銀子呢?她穿著如此簡陋的男裝布衣,手上拿著兩文錢一個的玉米烙餅…………………
曾經飛揚跋扈,嬌豔明麗的柳鳳兒如今這樣羔羊待宰的情景在黑妹看來,讓她的心裡並不好受。
可剛剛老鴇的話她聽得清楚,一百兩,對於京城的小戶人家來說也並不少,而現在一百兩是她身上所有的錢財。
她不是聖母,儘管同情柳鳳兒這個故人,但她不會如此孤注一擲,更何況她有自己堅定的命運。
"要是你也想跳我也不攔著………………"老鴇倚著門框惡毒地說到。
柳鳳兒就那樣木然地看著地上脫出的那道猙獰的血跡。
周圍的人許多已經散開了,似乎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
黑妹卻有些猶疑了,是不是她今天不救就是一條人命呢。
她做著最吉利恩達思想鬥爭。
而此刻她眼中的猶疑卻讓柳鳳兒看到了一絲希望,她無聲的說到,"救救我!"
她忽然起身撲到另一邊,似乎在地上揀起了什麼,又猛然朝自己的面上一輪。
幾乎是在一瞬間,黑妹才反應到她做了什麼,因為此刻柳鳳兒的臉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沿著那道口子汩汩往外流,沿著她雪白的面頰和脖頸,一路流向胸前大片袒露的肌膚。
她像個烈…士一樣,手上仍舊舉著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