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娥的哥哥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有些書生氣,在鎮上的一家米糧鋪子當帳房,此刻看到妹妹這樣哭喊臉上有些掛不住,一邊安慰王嬌娥一邊答應著這事兒他一定做主。
黑妹剛要叫胖丫過來,想把她身上被香草踢的傷痕拿出來眾人看看,馮婆子一聲低喝,"馮貴,給老孃跪下!"
馮貴只得跪在黑妹身邊,叫了聲娘。
馮婆子不耐地呵斥到,"你個不孝子,我沒你這個兒子,一把年紀瞭如今連個帶把的都沒有,卻把幾個賠錢貨寵上天了,昨兒敢打長輩,明兒是不是就要打到我這老婆子頭上了……………………"
馮貴的解釋和哀求在馮婆子氣勢洶洶的罵罵咧咧中顯得太蒼白無力了。
門外已經聚集了好些人看熱鬧。
黑妹看著他爹黑瘦的側臉,緊咬牙承接著葉婆子的暴罵,頭邊一撮白髮刺痛了她的眼,此刻她真象林三木說的,想殺人了。
她一把立了起來,雙目要噴火地看著葉婆子吼道,"閉嘴!"
堂上人一下驚了,葉婆子還要發飆,黑妹先發制人,一下子開啟院門,說到,"鄉親們一起來評評理,看看是不是我黑妹錯了,要真是我黑妹錯了我今天就在這裡跪死!"
看熱鬧的這些人慢慢圍在大門口一下子爺不知道該說什麼。
黑妹站在中間說到,"趁著長輩和咱們馮姓的鄉親們都在我今天就把事情說個清楚。事情是這樣的,前天中午我知道我姐流產了我就去了葉婆子家,一查才知道我姐之所以流產是因為她大嫂陳英不是個東西竟然拿胰子害我姐摔倒才流產的。
而我回到我家就看到我二嬸兒趁我和我爹不在家打我娘。
大家說說我娘如今正懷著六個多月的身孕,她這個時候打我娘大家說說她存的是個什麼心?"
說著黑妹又撩開胖丫的身上露出大腿和肚子上的印子,"大家看看,我家胖丫一向是個善的,從來不和人動手的,就是村裡的孩子打她她都不還手的,身上卻被她一個長輩踢成這樣。"
黑妹說這話的意思就把胖丫身上被踢的傷按倒王嬌娥頭上了。
一個長輩這樣打自己年幼的侄女旁邊人看著當然鄙視了,齊刷刷的目光看向王嬌娥。
香草見了當然慌了,趕忙說到,"不是我娘踢的,是我踢的。"
黑妹等的就是這句話,"大家都聽見了,當時我不在家,她們母女三人去打我娘和我妹妹,太爺爺,舅老爺,你們說說,要是你回家看到了這一出你不去攔著嗎?要是不攔我才該在我奶奶這裡跪著,因為我太不孝啊!"
門口的人頓時議論紛紛的,都知道黑妹潑辣但也知道黑妹是最孝順心疼她爹孃的,紛紛說黑妹攔她二嬸是對的。
老太爺和舅爺半天沉思著不說話,黑妹轉身對著馮婆子說到,"奶奶,您口口聲聲說我爹沒生出帶把兒的兒子,我娘現在懷著身孕,您的孫子就在肚子裡,而您卻縱容您的二兒媳婦帶著女兒兒子一家子去打她,您像是盼著我爹有兒子的樣兒嗎?"
幾句話說得把馮婆子氣地七竅生煙,"你個死丫頭………………"
說著舅要上來撕她的嘴,黑妹一下子閃到太老爺的身後,"我還沒說完呢。"
我昨天和下村的葉婆子說了,她要是不懲治她大兒媳婦陳英給我姐一個公道,我就讓吳老爺把佃給她家種的地全部收回來給咱們姓馮的上村人種。"
這一句話倒是把全場的人包括舅老爺和馮婆子在內都鎮住了。
馮婆子的孃家就是馮姓人,當初算是和黑妹的爺爺是娃娃親,所以舅老爺的家雖然在下村但卻是姓馮的,分田地魚塘的都是算在馮姓上村裡的。
"你憑什麼能說動吳老爺?"舅老爺一下子就問到點子上了。
黑妹笑了笑,"就憑我救了他家吳寶兒一命,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吳老爺,問他是不是答應了我一件事,只要我開口他就能答應!"
這一下子全場都炸開鍋了,大葉村的上好良田全在吳老爺手裡,誰家佃了他家的田那日子是看著過得好了,又不用交稅,吳老爺抽成也公道。
下村的那幾家人憑什麼又是蓋新屋子,又是買牲口的,還院子裡單獨打井的,不都是靠種吳老爺的田才過上好日子的嗎?
在座的都是馮姓人,要是黑妹讓吳老爺把田佃給上村馮姓人那還不是個個收益啊,一時間人人都誇黑妹厚道,有什麼好處心裡都想著自家馮姓人。
又有人說王嬌娥這樣做不對,秀姑是大嫂還懷著身孕做弟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