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應道:“啊!是,屬下明白!”
顧一北一行人離開山洞後,沒有回到顧府,而是全都聚集到了楊雲等人一直所在的那個別院裡。
剛剛進了一個房間,顧一北幾乎是癱軟在床榻上,她的臉色一片虛弱蒼白,額頭處也再度浸出了一層細細的虛汗。
顧一北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呼吸著,感到一隻有些冰冷的手探在自己的額頭上,她也沒有任何反應,緊接著,就感到一床柔軟溫暖的被子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還細心的掖了掖被角。
好半響,顧一北才稍稍緩過來,睜開眼睛看著身邊一臉擔憂的望著她的小風,輕輕彎了彎嘴角,“我餓了,要吃東西!”
小風反常的沒有做出回應,而是輕輕的說道:“師兄過去熬藥了,小姐,你還在發燒。”而且,可能是已經反覆了,現在的體溫反而變得很高。
“嗯啊,難怪感覺有些頭暈呢!”顧一北依然笑得雲淡風輕。“小風,把楊雲叫過來把,我肩上的傷口,讓他看看還需要處理一下不,唔,昨晚李辰翔應該已經幫我處理過了!”
小風聞言渾身一僵,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想到剛剛在山洞裡看到的情形,顧一北渾身是血衣衫半裸的依偎在李辰翔的懷裡,他的心裡就一陣深深的自責和悔不當初的懊惱。昨天明明是他在顧一北身邊的,結果,出事的時候,自己卻不在顧一北的身邊,讓她受了重傷不說,甚至,甚至還被李辰翔……
躺在床榻上,顧一北閉上眼睛打算先休息一會兒,一直到小風和楊雲輕輕的推開門,一同走進來。
“少爺,身體又不舒服嗎?”小風步履輕便卻極為快速的到了顧一北身邊,滿眼裡都是擔憂和自責。
顧一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彎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輕柔卻無比的虛弱疲憊,“還好吧!就是有點頭暈!”說著,顧一北已經慢慢的用手支著身子坐了起來,小風連忙伸手扶住她。
顧一北靠在床邊,微微側著身子。她抬起手隨意的拉開了衣領,露出左側肩膀的位置,“傷口不長,可能有點深吧!”顧一北淺淺的彎了彎嘴角,“呃,昨天下午應該流了挺多血的!不過,晚上的時候就已經止血了!”
看到顧一北肩上那個血跡已經凝住的暗紅色傷痕,小風的眼神猛地變暗,雙手握緊,短短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裡。
楊雲看到傷口邊緣一道淡紫色的印跡,微微一愣,口中輕聲念道:“這是,紫色馬勃?”
“嗯?”顧一北聞言微微挑眉,紫色馬勃,唔,她好像在當初翻醫書的時候,看到過這個名詞,就是想不起來具體是幹什麼用的藥材了。
“紫色馬勃,紫色虛軟,狀如狗肺,彈之粉出。”楊雲詳細的解釋道:“生於園中久腐處,雨季生長很快,四至五日即刻成熟,可以愈傷止血。”
顧一北微微一怔,然後稍稍垂下眼眸。
雨季生長,營腐生生活,又長得那麼快,應該就是一種真菌,俗稱蘑菇的東西吧……只是,蘑菇木耳多生長在腐爛的的樹木根部,昨日一夜大雨,正好適合紫色馬勃生長,自己的傷口上被細心的敷了一層紫色馬勃的粉末,自然是李辰翔所做了。
想到在她自己睡著之後,李辰翔為她冒雨去採藥,顧一北的心裡,一時間有些怔然、甚至是不敢置信,然而,稍稍平靜下來,說不感動,卻是決計不能的。
李辰翔畢竟出身皇室,雖說是三皇子,但身份尊貴卻也不亞於嫡子,更何況,現在領兵漠北軍的大皇子和太子李辰祁出身全都較低,李辰翔生母秦妃是皇貴妃,若要細究,就是當今的皇后也比不上當年的秦妃,李辰翔的出身尊貴其實與嫡長子無異。
知道了李辰翔為顧一北所做的事情,小風也沉默了下來,不再一副恨不得想要咬死他的氣憤樣。
“那就這樣吧!”顧一北慢慢的整理好衣領,再度躺下縮回了被子裡,聲音平靜如昔,卻隱隱約約含著一絲複雜,“我要先睡一會兒,晚些時候再來叫醒我!”
小風和楊雲點頭退下。
顧一北閉上眼睛,卻不禁想起了今日一早時山洞裡的那些情景,想起李辰翔,想起他和她第一次在徐斯的書房裡初遇的場景,想起他和她兩次單獨相會時那滿園梨花溶溶月色。
李辰翔,李辰翔……
過了幾日,顧一北左肩上的劍傷已經漸漸癒合了,而高燒也早已經退了下去。只是,出於調養身體的目的,羅巖每日熬的那些藥,還是一點不差的按時定量端了過來,然後,由始終在顧一北身邊照顧著的小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