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燁點點頭,“你也犯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山西郝家雖然厲害,可打理京裡郝家貨行的郝掌櫃只是郝家的一個旁支,而且說的也是他一個庶子生的庶女,又不是郝家當家的要將閨女或孫女嫁給你…”
“再是旁支也不是俺能想的…”四牛低聲道。
“何必妄自菲薄呢。”唐燁笑道,“咱們家是底子薄,和郝家沒法比,可只要你努力。肯吃苦肯賣力,除非運氣特差,等過個二三十年,郝家不見得就敢小瞧了你…”
四牛聽的眼睛微微放光,“俺真能那樣?”
“你若沒那潛力,人家幹嘛想將閨女嫁給你啊?”唐燁笑道,“反正已經有七八家給我暗示過結親的意思了。你自己也留意些,要是覺得哪家掌櫃不好相處,我也就不去相看人家姑娘了…”
“三嫂,你要在京待多久?”四牛問道,“三哥一個人在房山沒人照顧,時間久了,身子怕會垮呢,你的正事忙完了就先回房山吧。俺瞅準了哪家再給你送信…”
唐燁點點頭,“時間上我會安排的,這個你就別管了…”
唐燁這廂為四牛的婚事操著心。弘參也在為弘豐娶老婆而費神著。
“見了九格格,將事態說得嚴重些,”弘參交代著七娘,“最好逼她自己去找三弟說情…回頭你就告訴三弟,你和四弟妹去的時候,九格格正在抹脖子尋短見呢…”
七娘一邊給弘參寬衣,一邊問道,“這有用嘛?會不會三弟聽到九格格抹脖子會感到厭煩呢?…”
弘參沒做聲,等換上家居服了,才道。“唉,搞不清楚,不過,我們家到目前為止還沒人喜歡哭哭啼啼的人,那就不說抹脖子吧,還是讓三弟和九格格碰面交涉去。若能成那自然最好,不行咱們也別耽擱人九格格了…”
七娘將熱著的雞湯端給弘參,“這事怎麼突然成這樣了?”
“得抓住一切機會嘛,”弘參道,“明兒你給四弟妹提個醒…”
“可九格格怎麼才能見到三弟呢?”七娘想了想,道,“總不好叫她直接給三弟捎信吧?這若傳了出去,對她名聲可不好呢…”
“嗯,我大意了,這樣,”弘參遲疑了一下,“後天我下午我帶暔兒出城遛馬,叫三弟帶阿精阿一起…”
“三弟會去嘛?”七娘想起了阿精阿的瞌睡,忍俊不住,“我記得三弟上次就嚷嚷說再也不帶阿精阿了呢…”
“他也只能嚷嚷,”弘參笑道,“就這麼定了…你可要囑咐四弟妹,三弟去接阿精阿的時候,可別露出破綻來…”
“四弟妹穩當著呢,”七娘笑道。
被七娘誇為穩當的蜜兒聽了七娘的交代,果然很穩得起,“都聽二嫂的。”
妯娌倆乘坐一輛沒任何標識的馬車非常低調的進了西覺林府。
鄂拜沒給底下的兒子們分家,兒子、孫子、重孫子全擠在一起,相應的,兒媳、孫媳自然是天天碰頭,七嘴八張的,熱鬧倒是熱鬧,不過,有時候也稍嫌有些吵…
七娘和蜜兒進府時,鄂吉的嬸孃們正在紛紛指責鄂吉的親孃,教子不嚴,給家中惹禍…鄂拜的老婆見群情激奮,加之鄂吉的親孃也只是個姨娘,便沒出面維持秩序,由著小輩們鬧,大家得有個發洩渠道嘛,憋著不發洩出來,那才會真的釀成大事呢…
聽得二福晉和四福晉到訪,鄂拜府裡的內宅婦人們都是一楞,莫非是代表皇后來傳話的?眾人皆紛紛使勁恨了鄂吉的親孃一眼,都是你兒子惹的禍!
然後級別不夠的便紛紛迴避,級別夠的皆開始整理雲鬢,理理衣衫,簇擁著鄂拜老婆快步到二門外迎接。
別說,時間還剛剛好,一群人趕到時,七娘和蜜兒也剛剛下馬車。
“二福晉吉、四福晉吉祥!”一干女眷紛紛拜下。
雖然鄂爾泰官位高,但鄂拜只是個國子祭酒,而鄂爾泰的老婆又跟著鄂爾泰赴任去了,因此,七娘和蜜兒都端著架子受了全禮才請大家起身。
到了客廳,七娘和蜜兒在上席一左一右的坐了,七娘才請鄂拜老婆也入座,然後方淡淡笑道:“今兒是特意來看望九格格的,老福晉,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鄂拜老婆忙笑著,“我這就差人去喚她…”然後便衝身邊的一個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便翩翩出了房間。
“鄂吉混小子惹下大禍。都是我們管教無方,”鄂拜老婆等丫鬟走後,又站了起來,深刻的做了番自我批評…
七娘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面帶微笑的聽著。
蜜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