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芳笑著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有些事情不是別人不說就沒有的,就像之前劉家說我沒有給他們生個兒子,所以他們家休棄了我。我知道你們平日裡怕我傷心,從來都不在我面前說這些。可是你們不說。我心裡仍舊是會想這些事的,有時候也會傷心會難過,這與你們說不說都沒有干係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何氏聽王桂芳這樣說,也很替她難過,畢竟雖然小姑自己生過小孩,可是卻是生了個女兒。而自己雖然沒有生小孩,可是自己卻有那機緣。能夠抱養一個兒子回來,這是很難得的事情。
“小姑。劉家休棄了你,是劉家的損失,你沒看現在劉家過得有多慘。我聽說他們家現在沒有田地了,而且家裡的錢都拿去還賭坊的高利貸了。現在那劉松癱在炕上,他們家卻連個抓藥的錢都沒有了。你說,這是不是他們家的報應?”何氏說著自己聽到的一些事。
說起這事兒,王桂芳也是嘆了一口氣,“這事兒我倒是聽說了,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去賭錢,而且還那樣大膽的借了賭坊那麼多錢,最後還連累家裡落得那樣的下場。而且他的腿估計也是瘸了,以後都不知道要怎麼做活。”
“那也不值得同情的,誰讓他們家那樣壞,那樣苛待人。”何氏撇嘴道,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姑是多好的一個人的,卻被劉家那樣對待,甚至還給休棄了。他們劉家將這麼好的媳婦給休棄了,這家怎麼可能會不敗?
王桂芳聽著何氏替她打抱不平,心裡也是很感動的,畢竟這麼長時間了,她都把這事兒壓在心底,平日裡都不跟別人說,自己也從不主動去想,但是心底的傷痕還是在那兒,從未癒合。如今,被何氏這樣拿出來說了一通,不知道是時間長了還是其他什麼緣故,反正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而且覺得這樣面對自己心底的痛,也不是不可以的,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痛。
王桂芳笑著騰出一隻手來握住何氏的手,“秀娟,謝謝你,你這樣一說,我心裡倒是好受了很多了。”
“啊?”何氏倒是驚訝了,她也沒有說其他的啊,而且說出來的王桂芳自己也是知道的啊!
面對何氏的疑惑,王桂芳也只是笑笑沒有解釋,畢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心裡的這種變化。倒是王桂芳懷裡的全兒突然哭了起來,估計是因為王桂芳剛剛騰出了一隻手,然後單手抱他,使得他很不舒服,所以就哭了起來。
王桂芳趕忙將握住何氏的手抽了回來,重新抱著全兒,好容易才將他哄得不哭了。而何氏也被這一打岔,倒是忘了自己之前的疑惑了,這倒是讓王桂芳鬆了一口氣。
王桂芳在這裡幫何氏帶了一個下午的孩子,然後才回去。
而此時的張雲柱家,情況那是非常的糟糕。張文兵自從之前吃了好多劑藥之後,仍然沒有效果之後,就再不肯吃藥了,還天天在家罵著那庸醫,或者是罵他爹沒本事,請個庸醫回來什麼的。而張雲柱兩口子體諒兒子都已經看不到了,所以也沒有打罵他什麼的,反而是很多事情都順著張文兵,這也讓張文兵越發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張雲柱兩口子如今是苦不堪言,這兒子不肯好好喝藥,那這眼睛什麼時候才能好呢?可是他們又勸不了,每次一說到這事兒,兒子就發狂。把藥碗打翻都已經是輕的了,更甚至是直接砸屋子裡的東西,還總是因為看不見而傷了自己,這讓張雲柱兩口子是又氣又心疼。
而張文兵可不管這些,在他看來,這庸醫和抓的藥都治不了他的眼睛,他才是受害者,就算是發火,那也是應該的。而且,自己的爹孃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要不然為什麼他們也預設了這樣的方式?於是張文兵越發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張雲柱媳婦自從兒子不肯再吃藥之後,在吃食上倒是下了一番功夫,經常做些補身子的東西,就希望著這些能夠對兒子的身子有幫助,或者直接讓兒子的身子康復。
這天,待兒子喝完了雞湯之後,張雲柱媳婦拿著碗出去了。
屋外,張雲柱也是一臉的愁容,兒子這樣了,自家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呢?
張雲柱媳婦這麼長時間來,也是心力交瘁的。不過,這幾天,有那村裡相熟的人倒是建議她去寺廟裡拜拜什麼的。
這個時代的人,在人力解決不了之後,倒是會寄希望於那些不存在的神佛。故而張雲柱媳婦聽後就心動了。
“當家的,昨兒個柳嬸子她們倒是建議我去寺廟裡拜拜,你說這會不會對咱兒子的眼睛有好處?”張雲柱媳婦問道。
“去寺廟裡?”張雲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