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被金大富留下,何氏和元寶並肩行走在遊廊上,月朗、春天、夏天在不遠不近低跟著,聽不到前方的對話。
“元寶,你是不是不喜這婚事?”何氏有些憂心地問,她沒有忽略元寶在大廳的神情。
元寶一愣,摟著何氏的手臂,笑道:“娘,您怎麼會這樣認為呢?只是想到要出嫁有些惶惶不安,還有捨不得您和爹。”
“傻孩子,女子一生的依靠終究是丈夫。”何氏微笑地拍拍元寶的手背,又道:“嫁人為妻,當家主母,侍奉夫君和公婆,生兒育女,我們做女人的才算走過一個完整的人生。”
語氣多了幾分勸解。
看著滿臉溫柔的母親,元寶微微一愣,難道母親知道了些什麼嗎?心中一澀,其實她最想就是走出母親所說的人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須臾,元寶笑道:“娘,我明白了。”
何氏似乎很欣慰,再度拍拍元寶的手,看著遠處花園,有些惆悵、擔憂、不捨地道:“只是你選擇嫁給農家,日子可要辛苦了。”
“娘,我不怕辛苦的,只要夫君勤快老實,能同甘共苦,平凡地度過這一輩子我就滿足了。”元寶微笑著說,竟然得不到自由,她也想過一個平凡普通的日子。
“這樣也好,以後的生活也單純了很多。”何氏感慨地道,眼神露出一股悲傷。
何氏的孃家也是京城的大家族的一個庶出的女兒,後宅的鬥爭她又怎麼會不懂,況且她還是後宅鬥爭中的犧牲品,接過幾次波折,從京城那麼遙遠的地方嫁到了南方,嫁出來後,和孃家那邊也全然沒有聯絡。
元寶自然也明白何氏想到了什麼,笑著提醒道:“娘遇到了爹了啊!”
何氏微微一笑,“是啊!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你爹,也是我對嫡母唯一留下來一絲感激,如果不是她我也遇不到你爹了。”一個女人能遇到一個不納妾,又寵愛自己的男人,還有什麼好求的?
母女一路閒聊著回到了靜安居。
李總管家的正在花園裡和秋天、冬天說著話,見了何氏和元寶,忙迎了上來行禮。
李總管家的以前未嫁時也是何氏的丫鬟,見到她,何氏露出一抹笑容,“到花廳去吧。”
李總管家的笑著應了一聲,上前扶著何氏,走向客廳。
元寶跟在身後,月朗在一邊緊跟著,再後是就春天、夏天,一行人進了客廳,何氏坐在上座,元寶在下面的第一張椅子坐下,何氏才笑著讓李總管家的坐下,李總管家的謝了賞,坐到最後的椅子上,丫鬟上了茶。
何氏喝了一口茶,李總管家的笑道:“夫人,您讓我找的丫鬟已經找好了,要是可以,明天就帶來給您挑挑。”
“那你明天就帶來吧,把丫鬟找好了,讓春夏秋冬幾個帶帶,不然等她們幾個嫁出去了,就亂了。”何氏笑道,她身邊的四個丫鬟都十九歲了,從小就跟她身邊,她也捨不得再耽誤下去了。
在一旁的春天和夏天很不依地叫了一聲“夫人”,滿臉羞澀,原本精緻清秀的臉上更是出色幾分。
元寶掩袖而笑,看著春天和夏天,笑容帶著幾分認真幾分戲謔地道:“兩位姐姐,你們可有中意的夫君,有的話就快說出來,免得到時我孃親配錯鴛鴦。”
元寶的話一落,兩人的臉彷彿能滴出血來,羞得匆匆地行了一禮,跑出了花廳,元寶忙朝兩人的背影道:“我只說了這麼一句,兩位姐姐就羞得跑了啊!”
“元寶,你這丫頭……”何氏一臉不知如何說元寶的好,隨後神色一正,道:“惜春啊!雖然我是要把春天和夏天許給了你那兩個兒子,但是我們是不是該問問他們誰喜歡誰才行啊!不然到時候就真的配錯鴛鴦了。”
惜春是李總管家的名字。
李總管一家是家生子,大家也都為金家做事,下人之間自然也會碰到面,姑娘和小夥子們會心儀上也是正常的。
“行,我問問那個兩個小子,就麻煩您跟春天和夏天探探了。”李總管家的笑道,頓了頓,又笑道:“這還是要感謝小姐提醒了呢?”
“平時兩位姐姐沒少戲謔我,我只是記點小仇罷了,那知道歪打正著了。”元寶笑道。
李管家的正要說什麼,外面就報金大富和金小寶來了,她站了起來,“夫人,我明天再過來。”
何氏應了一聲,李總管家的行了禮,離開了花廳,一會,金大富和金小寶進來了,坐下後,小丫鬟上了茶。金大富笑道:“我已經選好提親的日子了,是巧月初一巳時正,我已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