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旻道,“當初我把所有尋找我的人往北和往西兩邊引,誰也不想到我會到南方來,況且南方最多姓李,同名的也很多,名字倒也不用隱藏,本來我預計一年他們才會找到,只是發生了德叔的事,暴露了行蹤,他們提前找到了。”
“接下來,你怎麼做?”元寶再度問。
李旻來的元寶身邊坐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要怎麼做?”他雙手抓著她雙肩,凝視著她,
醇厚的聲音道:“告訴我,你的想法,好嗎?”雙眸燦亮如星辰、清澈如流水,彷彿要看到元寶心裡去。
元寶沉默的看著李旻,眼李平靜無波,如小扇般的睫毛閃了閃,她垂下眸子看著凡哥兒,凡哥兒含著手指,似乎很無聊般,烏黑的雙眼當初亂看,很安靜。
元寶因為恍惚看著凡哥兒而模糊起來,她現在心亂如麻,要怎麼做她不知道。
李旻看著沉默的元寶神情有些不安起來,這時元寶說話了,“我要回孃家。”這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元寶站了起來,什麼東西也沒有帶就抱著孩子往房間外走去。
“等等。”李旻猛地站了起來叫住她。
元寶停了下來,卻沒有轉身面對他。
李旻看著元寶的身影沉默了會,醇厚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知道你當初會嫁給身為農夫的我是因為我沒有能力娶三妻四妾,也許我無法擺脫家族的身份,也許我隨時要被迫回去,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三妻四妾。”
李旻的話一停,元寶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家門。
看著元寶離去的身影,李旻突然對著空氣叫了一聲,“王朗。”
聲音剛落,王郎往圍牆跳了進來。
“你跟著夫人,知道她平安回到孃家為止,不要讓她發現。”李旻吩咐道。
“是。”王郎恭敬地應了聲,追元寶而去。
元寶離開了家,往村子外走去,半路上遇到神色緊張的李平安家夫婦,兩人見到元寶忙迎了上去——
“石頭媳婦兒,你家沒事吧,那些人是不是找你們家麻煩的?”李平安家的關心地問。
元寶微愣,隨之明白李平安家的是擔心自己家出事,所以就去找了李平安往自己家去幫忙,笑得有些勉強地道:“我們家沒事,我現在要回孃家一趟。”
李平安夫婦很驚訝,必定李旻沒有跟去,卻讓元寶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進縣城,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元寶注意安全,就分開了。
元寶來到村口的樹蔭下站著,等著過往的進縣城的順便拉客的馬車或是牛車。
傍晚,元寶花了十文錢,搭了馬車回到金宅,元寶帶著孩子回來,靜安居的花廳裡,看著元寶和凡哥兒,金大富、何氏、金小寶很高興卻也很驚訝,金大富忙問:“你怎麼獨自帶著孩子回來了,姑爺呢。”
元寶退了下人,就把李旻真正的身份對他們說了,聽者滿是震撼和不可置信,回神再次確認後,三人的心思不一起來。
元寶能嫁給這樣的人家,金大富自然是為她高興的,可是欺騙自己的女兒在先,就算再高興他的臉色臉色也沉了下來。
而何氏緊皺著眉頭,李旻是親王的嫡子,而元寶的身份又怎麼會配得起,況且當初兩人成親沒有經過安王和王妃,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承認這場婚事,就算承認了、或者看在凡哥兒份上承認,那麼元寶也許只是個妾了,而元寶又怎麼會做一個妾,想著,她忙是擔憂地看著元寶。
金小寶看著元寶若有所思,他是明白元寶成親時的打算的,可是李旻現在是安王之子,控制權已經不在元寶手上了
晚飯後,元寶說累了,金小寶就提出送元寶會沁園居,路上,金小寶忍不住問出一直懸在心中的問題:“元寶,姐夫的事,你想怎麼做。”
元寶微愣,看了一眼抱著的凡哥兒,繼續走著。
金小寶再道:“你應該知道,就算李旻同意和離,但是你一定會失去凡哥兒。”他的話是提醒元寶。
元寶猛地停住腳步,昏暗的光線掩去了她蒼白沒有一絲的臉色,良久,她繼續往沁園居走,金小寶也沒有再說話。
夜很黑,元寶在睡夢中掙扎,突然嬰兒宏亮的哭聲響起,睡夢中的元寶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忙起床哄著凡哥兒。
因為凡哥兒的哭聲,月朗、星稀也醒了過來,來到元寶的門外敲門。
元寶也知道是她們,讓她們去繼續休息,不要進來,她的聲音堅決,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