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後覺的發現教室裡只剩下她們兩個,“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繞過座椅從後門走出去,周婷婷低著頭兀自回憶著剛剛關於古代文明的課題帶給自己的觸動,經過圖書館那才發現異常,身邊是不是少了什麼?待她回過頭,卻遍尋不著本該和她一起的葉安然的身影。
葉安然微微託著手臂,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這個攔住自己的陌生人,斟酌再三,她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稱呼,對方這麼年輕,“教授“這個詞她念著有些彆扭,“呃——夏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
夏鬱白蠕動了兩下嘴唇,用如同懇求般的低低語氣道:“跟我來一下。“
葉安然楞了兩秒,心裡無端生出有絲氣憤,腳下卻不由自主的跟在他後面,然而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抬眼盯著對方瘦削頎長的身影,竟然擠出一個畫面,如果此時有人見到這一幕,定會以為自己犯錯誤了吧。
當然到底是誰犯錯誤還有待推敲——低下頭,葉安然抿緊嘴唇。
夏鬱白現在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緊張,他原以為上前道個歉,說聲好久不見之類的話是在容易不過的事,然而真到了這個時刻,盯著那雙如秋冬薄霧般涼涼的黑色眼眸,他只覺得那些話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來了,走廊上只有他們兩人一輕一重的腳步聲,緊緊挨著,他有些荒謬的想,要是這條走廊長到走不完就好了。
當然B大的教學樓並沒有多大,特別是考古專業的樓層,走廊並不會按照某位偽教授的想法伸縮自如,寫著夏鬱白三個字名牌的辦公室在樓層的拐角處,位置卻是最好的坐北朝南,一推開門流瀉而來的就是滿室的陽光,葉安然側身進去,打量了下整個室內,簡單的裝飾卻是如古文物般處處透著文化古樸的韻味。
“你先坐。”夏鬱白反身關上門,指了指牆側靠窗的椅子,葉安然沉默的走到跟前坐下。夏鬱白微微揚起嘴角,走到被書櫥隔開的裡室,再出來時,手上是兩杯茶。
冒著熱氣的仿古瓷盞帶出的是整室的茶香,葉安然深深嗅了一下,彷彿回到了那個安靜祥和的小院子裡,“大紅袍。“話一出口,她就立馬笑了,眼睛裡卻沒有多少溫度。
夏鬱白拿著茶盞的手不禁顫了顫,而後迅速恢復常態坐到她的對面,把其中一杯遞了過去,“恩,和以前一樣。“
“以前?“葉安然低頭看了看杯子裡飄著的點點葉片,有些被水燙得捲曲著如同蜉蝣般,不禁挑眉,“夏鬱白先生麼?不好意思,我想你恐怕是弄錯了,說實話在這之前我可是連你的書都沒看過,更別說有什麼以前了。”
夏鬱白苦笑,緩緩拿下鼻樑上大大的黑框眼鏡,墨玉眼如同最深的寒潭水,此時卻被掀起無數波瀾,包含著愧疚,懊惱,還有葉安然看不懂的東西,“丫頭,其實,我本來就沒想瞞你。“
這話一出,葉安然只覺得胸中怒火好似被潑上一層油般燒的厲害,什麼叫本來沒想瞞她,至始至終他哪件事不是神神秘秘的,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前,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套用後世網路上的一句話,他不僅擅自進入她的世界,還在她的世界裡肆無忌憚的走來走去,甚至還不時的鬧失蹤,以為留下個再見就可以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嗎?朋友嘛,這是朋友嗎?他的名字甚至都不是真的,TMD,他們算什麼朋友?
當初葉安然剛重生不久,對於前塵往事表面上是拋之棄之,心裡卻還是會小心翼翼的念著痛著,潛意識裡和父母家人保持著算計好的距離,不遠不近,也不會受到傷害,直到顧白的出現,少年以強勢又柔軟的姿態進入到她的生活裡,不會多話不問理由,她莫名的有了傾訴的物件,記憶每每如陰雨天裡復發的陳年傷口橫掃而過時,一進到那個院子裡,心裡就彷彿平靜了幾分,嫋嫋茶香,嘻嘻笑鬧,給了前世與今生最好的過渡,所以葉安然將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看的比想象中的還要重。
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對方離開時還是難過抑鬱了好久,每個人都是過客,這也是她後來安慰自己的話,沒想到這位過客先生竟然還會回來,還是以這樣的偽裝,這怕是能激發任何一個以淡定為特質的人火冒三丈,髒話連篇,當然這後者葉安然也有些意外,想到十幾年沒說,說的也挺溜。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良目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良目的
葉安然恨不得把這麼些話悉數扔到對方身上,卻在瞧見對方一臉小心翼翼的表情時嚥了回去,她隨即緩緩勾起嘴角,朝著夏鬱白顫巍巍的一笑,早已察覺到她因為怒意極盛而更加黑亮雙眸的夏鬱白,早就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