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他的眼神,簡直把刑太星嚇了一大跳。以前雖然姬翼展的目光陰冷,大家習慣了也不覺得怎樣。可今天他的目光不僅陰冷,而且怨毒,充滿了仇恨般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可是剛才大家還在一起喝酒,怎會變得如此之快!是不是跟剛才的股怪異的煙氣有關,想了一陣,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竟然臉色大變,人也變得哆嗦起來,是什麼讓他變得如此的懼怕。催命鬼姬翼展見了他這模樣,不禁冷冷地笑道:“先生真是個沒有打過仗的人,死了幾個人就把你嚇成那樣,看來書生真是百無一用啊!”刑太星覺得姬翼展的語氣都和先前不一樣了,所以他也只是敷衍幾句就過去了,將心事深藏在了心裡。
已有小嘍囉將損失報了上來:工房和高爐全毀,工匠八十九人全部死亡。而且很奇怪,所有在現場的人均是瞬間斃命,好象是被人攝魂吸魄般的快速,沒有一個活口。已鑄的金磚和未熔的金人全在那裡,爆炸那麼大的衝擊力,竟沒有損了那金磚和金人分毫,連位置也沒挪一下,這真是太邪了。聽說巨財沒有損失,姬翼展很開心地說到:“不要妖言惑眾,哪來的什麼邪氣。明天再派人下山去找工匠來繼續熔剩下的金人。”手下有些為難地說:“這附近的工匠全死在這兒了,只怕沒人敢再來了。”姬翼展馬上暴怒道:“如果哪個敢不來就給我殺!殺!殺!還要我教你麼!”本來就脾氣暴燥的的二當家,看來現在更烈性了,手下嚇得連滾帶爬地領命而去。餘下眾人也各懷心事回寨去了。
古寺清燈,刑太星就住在這間由寺廟改成的居室裡。夜深了,昏黃的燈光在這寒夜裡更顯孤單清冷。他還未睡,正在翻閱他的那些寶貝書籍。他好象終於找到了什麼似的,臉上喜形於色,將那書連翻看了幾遍,又點頭又搖頭,最後掩卷長嘆,神情更加落寞。書童剛才見他陰晴不定的不敢問,現在終於問道:“先生一會兒喜一會兒悲,不知為了何事啊?”見童兒問起,刑太星嘆道:“大劫來了,你我都無處可逃啊!”書童有些莫名其妙,正欲問個明白,卻聽有人來傳話,說大當家有請先生前去議事。這深更半夜的不知所議何事,刑太星趕忙匆匆前往。
一燈,一桌,一杯酒,萬尚勇正在燈下獨酌,想來他也是心裡有事,不能入睡。二人招呼後,刑太星也不做作,單刀直入地問深夜相見有何急事。萬尚勇把酒杯一推道:“不是要事,怎敢深夜勞煩先生。那天先生的故事萬某已領會一二,誠如先生所言,這巨財確實是非福是禍,我也感覺到了,早該聽先生一言,何至於引禍上門啊。”刑太星心裡一喜,只是不知大當家到底要試探什麼,於是裝糊塗問道:“老生不才,只是不知這禍從何起啊?”
萬尚勇知道他是明知故問,於是說:“這禍從巨財起,不是先生點醒我的麼?今天在工場見先生神色有異,無奈那時人雜,也不好請教。此處只我兩人,還請先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萬某吧。”刑太星長出了一口氣道:“我也是為山寨眾生作想,可有些東西又涉及山寨的人事,怕引起混亂啊。”萬尚勇也是一個聰明人,怎聽不出他的畫外音,於是有些低沉地說:“先生是說二弟翼展吧!我也深知他為人殘暴,可是山寨的今天,也有他很大的功勞。我也知我的能力不及他,也曾有過讓賢與他的想法,他陰狠殘暴的性情,最終又讓我猶豫了。其實現在很多事上我們都不一致,特別是在搶奪金人這事上,我依了他。可他卻連雷火寨的人也一齊殺了,惹出了許多禍事。如果黑風寨真的有事,那我就成了最大的罪人了。”
好人總喜歡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也就是縱容了壞人。刑太星忙說:“大當家乃大仁大義之人,何罪之有?大當家既然深夜有要事,不知是否今天看到了什麼。”萬尚勇真佩服刑太星的觀察能力,竟連這也看出來了,於是忙說:“先生高明,萬某今天確實在那工場看見了奇怪之事,當時以為是眼花,可後來見先生也是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知先生是否也看到了。”
原來就在那怪異的煙塵襲來之時,由於忍受不了那嗆人之苦,萬尚勇強行睜眼一看,這一看讓他大驚。一個黑色的煙塵形成的大骷髏正將姬翼展罩在當中,他以為姬翼展一定非常地難受,就欲去救。可那骷髏很快地竟遁入姬翼展的身體裡不見了,煙塵也很快沒了,而姬翼展卻好端端地站在那兒,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萬尚勇只以為是自己眼花。
刑太星聽了也不吃驚,他頹然地說:“果然是真的!”萬尚勇忙問其故,於是刑太星將他的推測說了出來:那些金人的前生,也就是天上落下來的那個大金塊,我當時就懷疑它與一則傳說有關。但想到畢竟是傳說,不大可信,可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