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巴斯安娜隨手將溫琪扔在地上,肉體撞擊地面的聲音將男孩從失神中拉回來。他朝披頭散髮,臉色灰敗的女人掃了一眼。雖然浸溼的衣裳緊貼肉體,袒露出成熟地曲線,但是撲鼻的臭味和抽搐捲曲的模樣。令人提不起絲毫性趣。這個女人之所以中了蛇毒後還活著,並不是因為她擁有可觀地抗毒性,而是因為魔眼的能力見漲,已經可以分泌出數種毒素,其中之一就是這種不致命但會暫時麻痺神經的型別。
雖然隨時都可以解開毒性,但就算不解開也不會對本人造成多大的傷害,況且現在也不是放開她的好時機。至於當事人期間所遭受的痛苦,就全不在修利文的顧慮之內了。說不定這個女人嘗夠了苦頭,反而會乖乖招供呢。
“我還以為你在外頭玩瘋了,不曉得回來呢。”修利文脫下黑色的外套大衣。掛在沙發的扶手上,內裡的白色襯衣裝飾有花式地皺褶和蕾絲鏤空,領口處蝴蝶狀的領巾。修長合襯的長褲與馬靴,這一切都將男孩襯托得像個洋娃娃一般精緻。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之前戰鬥中,散發出冰冷瘋狂地殺氣的暗行劍士。
“雖然隨時可以回到您身邊,但是浮游城本身卻不能放著不管。”安娜摸了摸腦袋說。
她在男孩的示意下坐到沙發上,其重量立刻讓富有彈性的坐墊凹陷了一大塊,兩側向中心傾斜,讓修利文感到極不舒服,身體不由自主朝女人倒去。他乾脆爬上了賽巴斯安娜的大腿。坐進她的懷中。儘管明知道賽巴斯安娜沒什麼大恙。但他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身上檢查。
透過這段時間地相處和觀察,他愈發感覺到安娜這種生命形態地奇妙之處。它。或者說它們,單體的特徵並不明顯,反而是質量越大,一種存在於共性中地智慧特徵就越明顯。若只剩下指頭大的小塊,那麼它仍舊是活的,可是就如單個的螞蟻一樣,只會依循低能動物的本能進行活動,就算是有長劍大小,也不過存在一種模糊的靈識,稱不上能夠思考。然而,一旦它們聚集起來,達到成年人的質量,就會具備成年人的智慧。
質量超出成年人的賽巴斯安娜雖然以女野蠻人的形態活動,但是其聰慧卻遠超常人,這種聰慧幾乎全部體現在其戰鬥能力上。
對付一個法力級巔峰的戰士,就好似戲耍一般。
“不是說,那只是塊沒什麼出奇之處的大石頭嗎?”修利文一臉舒坦的表情枕在賽巴斯安娜超規模的胸口上,雖然和尋常肉體的感覺有些微差異,但是就觸感來說,有一種精心雕琢的美妙。對於正沉迷於鍊金術構裝領域的修利文來說,擁有一種完美工藝品對藝術家的磁力。
“砸在痛苦之王頭上的時候,我們發現浮游城本體擁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消煉獄之力。”賽巴斯安娜說,“雖然不是全然相同,但是和那些長翅膀的生物類似。”
女野蠻人的話如同電擊一般,讓修利文板直了背脊,他下意識啃著指頭。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你們來自天界?”他警惕地問道,“天界並不是異空間,而是……天空?”
似乎沒有覺察出男孩語氣中的戒備,賽巴斯安娜憨厚地搖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我們以本能來驅使行動,以本能來區分好惡,無論是痛苦之王,還是那些鳥人,都只會讓我們升起無差別的戰意。”她毫不作偽地斷然道。
修利文沉默下來,好半晌,突然問道:“安娜,你們曾經存在的天空,是什麼樣子的?也是藍色的嗎?有大片雲的大地嗎?”
賽巴斯安娜像是對男孩的問題感到好笑,但是,這同樣是一種人性化的偽裝,修利文可以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到冷漠…………他再次確認一點,無論什麼情況,它們都是沒有情緒的。
“除了浮游城外,什麼都沒有。”她沉聲道:“無比的空曠、黑暗、死寂和冰冷,水會凍結,火也無法燃燒,我們從沒有在那裡看見過除了其它活著的生命。”
“沒有煉獄怪物?沒有天界的鳥人?”
“是的,沒有,您不會想要到那兒去的。”
“正好相反。”修利文從她的懷裡跳下來,驕傲地宣佈:“我會上去的,總有一天,我會擁有一對足以飛上月亮的翅膀。”
賽巴斯安娜只是笑。
修利文對她的表情感到不滿,覺得自己被小窺了,於是從戒指中掏出一卷圖紙。
“過來,給你看一樣東西。”他朝她招了招手。
於是兩人走到桌子旁,修利文將桌上所有的物事都推到一旁,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