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之後,方永年和方辰相視一笑,魚上鉤了,然後便走了出來。
“老書記!”
高益民喊了一聲,然後突然就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來之前,各種說辭他其實已經想的好好的了,甚至連語氣,表情,他在家的時候,就對著鏡子偷偷的練過。
可現在面對方辰的三輛豪車,尤其是那掛著18號的車牌,別說什麼惡狠狠了,他硬氣都硬氣不起來。
“怎麼?村裡出什麼事了?”方永年故作不知,淡淡的問道。
說完,方永年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剛才還氣焰囂張,要跟老方頭拼個你死我活的幾人,頭瞬間就低了下來,而且一個賽著比一個人低。
虎老威風在,可以說他們是從小聽著方永年的威名長大的。
之前沒見方永年吧,還敢囂張一二,可見了真人,一個個的腿肚子都直抽抽。
方辰嘴角冷笑,這幾個貨,見了爺爺,跟兔子見了老虎一樣,他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利慾薰心,還是被高益民和蒲成禮的鬼話給騙的失了智,竟敢打核桃的主意。
“來的到挺全乎,除了村裡的民兵連長,祁連長去縣裡學習去了,剩下的村幹部幾乎都來了,挺好的。”方永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話真是字字誅心,每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劍般,狠狠的刺在了眾人的心中,眾人頓時感覺氣血翻湧,甚至有點想吐血的感覺。
“老書記,我們是想跟您討論一下核桃的事情?”
見高益民遲遲沒有下文,蒲成禮強撐一口氣說道。
“你是這核桃林的承包人?還是村幹部?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論核桃林的事情!”方永年眼睛一眯,厲聲說道。
瞬間,蒲成禮感覺自己的臉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我作為村民,對村裡的事情總要有知情權吧,老書記您再這麼霸道下去,我可不客氣了?”蒲成禮惱羞成怒的說道。
之前想的什麼,忍辱負重,臥薪嚐膽,全部扔到一遍去了。
屈辱!
太屈辱了!
老方頭太欺負人了!
方永年冷笑了一聲,“你如果覺得我做的不對,有問題,隨時可以去鎮裡告我。”
蒲成禮頓時語塞,誰不知道現在的鎮高官是老方頭一把提拔上來的。
別說讓鎮高官處分老方頭了,老方頭把鎮高官臭罵一頓,罵的狗血淋頭,鎮高官恐怕也只能唾面自乾。
平日裡都說老方頭霸道,蠻橫,他還沒怎麼覺得,畢竟他跟老方頭打交道的次數不多。
雖然他有錢,但政治面貌上,他還只是一個村民而已,怎麼可能沒事就跟村支書打交道,除了上次之外,更沒有任何的衝突過。
現在可好,他真是領教到了老方頭的威風和凌厲,幾句話打的他遍體鱗傷,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見到蒲成禮吃癟,高益民非但沒有兔死狐悲的感覺,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年輕啊,還是太年輕了。
現在知道老方頭的作風多橫了吧,真擺起架子,那簡直就是拿鼻孔看人,壓根不就把你放在眼裡。
另外,別看蒲成禮成天一個高叔,一個高叔的叫著,但是他知道,蒲成禮一直都沒瞧得起他。
認為他在老方頭面前太軟了,哪像個二把手,壓根就是老方頭的應聲蟲,老方頭說什麼就是什麼,說東就是東,說西就是西,從沒反抗過。
蒲成禮哪知道,每次村裡有什麼事,老方頭都先跟他溝透過了。
也就是說村裡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先跟老方頭商量好後,才開村委會討論的,所以這就顯得他好像是老方頭的應聲蟲了。
但實際上並不這樣,他總不能自己反對自己吧。
只是說高益民究竟提過幾次反對意見,方永年又妥協過幾次,那恐怕真的只有高益民和方永年兩人知道了。
緩了一口氣,高益民突然開口說道:“老書記,我覺得核桃的事的確有些不妥當,咱還是開個會討論討論吧。”
聽了這話,方永年不由的眼睛一眯,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高益民。
高益民頓時感覺方永年的目光如同一根根尖刺紮在了他的身上,但他仍咬著牙挺了下去。
過了許久,方永年緩緩收回目光,然後眼睛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淡淡的問道:“你們也覺得核桃的事情不太妥當,是嗎?”
眾人齊齊點了點頭。
既然人已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