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所有秘密都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部說了出來,村會計也徹底毫無顧忌了,徑直放聲大哭起來。
他委屈啊!
要說他也是為高益民一直鞍前馬後的效勞著,不敢說什麼忠心耿耿吧,但也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高益民的事情。
現在可好,高益民竟然一聲不吭的跑了,那想都不用想,放高利貸的,肯定是要算到他頭上的。
就鎮裡那幫兇神惡煞,敢要人命的主,為了錢,他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現在高益民這樣把他撇下,這跟讓他去死有什麼區別!
所以,沒辦法,他只能找方永年和方辰了,希望他們能救自己一命。
方辰有些無奈,甚至覺得好笑,替自己感到好笑,也替蘇爽和金南國感到好笑。
這要是算起來,他們三個的威懾力,還沒幾個小混混的威懾力大。
最起碼,高益民他們不是因為怕他們仨而逃跑的。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惡人還需惡人磨吧。
“要不然,您就把我給送監獄去吧。”村會計狠狠一咬牙說道。
他之前就想明白了,就算是住監獄,也比落到那幫人手裡強,要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之前貪汙的事情給說出來。
除此之外,恐怕就是對高益民的恨意吧。
被背叛,被拋棄的恨意。
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恨意。
一旁的方永年不住的心中盤算起來,他感覺有些蹊蹺,林澤輝的背後是姜琦,可如果是姜琦的話,怎麼可能敢打他的注意?
別看姜琦現在是區領導,但見了他,也是要恭恭謹謹的喊一聲老書記的,兩人在二十年前就認識了,而且還搭過班子。
怎麼想,他都覺得不對勁。
村會計在一旁哭的他頭大,方永年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你那點事,我會想辦法幫你處理的。”
說完,交代村會計把他們這些年貪汙和行賄的賬本交出來,方永年就讓吳茂才拖著勉強能走得動的村會計,將其送回家。
看完這出鬧劇之後,方辰唏噓的搖了搖頭,“這都什麼破事。”
要不是高益民他們貪心作祟,為了拿到核桃林連高利貸都敢借,哪有這檔子事,更不會落得眾叛親離,流浪天涯。
“行了,這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你就別操心了,我來處理就好了。”方永年淡淡的說道。
方辰點了點頭,老爺子說的沒錯,只是小事,或者笑料而已,根本用不著他費心。
把方辰送走之後,方永年徑直來到了村委會,徑直撥通了姜琦的電話。
區委大院。
聽到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姜琦徑直接了起來,一聽是方永年,頓時熱情洋溢的說道:“老書記您好,我本來還準備明天去拜訪您那,您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雖然他是縣裡三把手,但昨天的陣勢誰都看見了,方辰的背後可是有蘇爽和金南國兩位大領導站臺。
甚至就連方永年本身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他在二十年前,曾經跟方永年搭過兩年的班子,自然是知道方永年背後的能量有多大的。
那時方永年是公社書記,他是副鄉長,所以他才會直接稱方永年一句老書記。
更別說,他現在還指望方永年在慈善基金會和招收學徒工的事情上多照顧下他們區那,自然不敢怠慢。
把一些關於林澤輝的事情告訴了姜琦,然後方永年又緊接著給施成文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了下。
方永年揹著手,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朝著自己家走去,心中冷笑,真以為他們村的錢那麼好拿嗎?
握著電話,姜琦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心中的怒意更是達到了頂點,他真沒想到自己的大秘書,竟然敢打著自己的名號,在背後幹出這種腌臢事來。
要說他待林澤輝不薄吧,昨天見他身體不舒服,主動讓林澤輝回去休息不說,還讓他直接坐自己的車回去。
可林澤輝就是這麼對待他的!
這是背叛!
姜琦感覺心都是疼的,揪心的疼!
心中更是慶幸許多,幸虧之前和方永年搭過班子,方永年也相信他的為人,要不然這電話,恐怕就不是打給他的了,e而是直接就打到了市裡,到時候他即便能解釋清楚,也肯定要脫層皮的。
沒一會,林澤輝就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說道:“書記,您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