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佐夫斯基卻是聽懂了。
馬庫斯這是要將他們給摒棄在外。
馬庫斯目不轉睛的看著別列佐夫斯基,神情有些倔強。
希望自己和自己這幫相處數十年的老夥計,做出的這項,關於諾基亞未來重大改變的決定,是不被人干擾的,更不是被人脅迫的。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只是有些出乎馬庫斯的意料,別列佐夫斯基很快就答應了他的要求,並且帶人離開了整間屋子。
一切都是那麼的行雲流水,毫無拖延之意。
甚至一瞬間,連馬庫斯自己都有種錯覺,別列佐夫斯基他們這幫人彷彿從沒來過一樣。
馬庫斯定了定心神,拍了拍手道:“不管諸位究竟是願意還是被脅迫而來,毫無疑問,我們都將在今晚做出,影響諾基亞未來發展的重要程序……”
看著宛若平常一樣召開會議的馬庫斯,眾人的心也隨之安定了下來,似乎好像自己現在就是在諾基亞大樓開會一樣。
至於為什麼不想辦法,逃跑或者報警呢。
拜託,他們也不是傻子。
別列佐夫斯基這種狠角色居然敢這麼大張旗鼓的將他們掠過來,並且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尤其是警.察的警笛聲,他們要是還想不到別列佐夫斯基早已就將這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們真是腦袋壞掉了。
站在屋外,一陣寒風吹過,吳茂才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
現在才不過三月份,天氣並不暖和,尤其是,他現在還處於靠近北極圈的芬蘭。
據說芬蘭有很多城市是能看到極光的。
扭過頭來,見別列佐夫斯基還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吳茂才忍不住對著其說道:“別列佐夫斯基,你不擔心他們不願意將電信業務賣給我們嗎?”
“不擔心,如果是馬庫斯一個人,他或許還能進行真正的有效思考,如果他的人格更偉大一些的話,他或許還真有可能得出一個對諾基亞好,對他不好的結果。可這麼多人在,即便有少數掌握著真理的聰明人,也恐怕只能淹在這群情激奮的聲浪中。”
“畢竟大部分的人性都是自私,逐利的,他們憑什麼損害自己的利益,來成全奧利拉,成全與他們沒有什麼關聯的電信業務。”別列佐夫斯基自信的說道。
“再者說了,現在屋子裡的這二十多人,其中有兩個人,早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絕對會將投票贊成,將諾基亞的電信業務賣給我們。”
“本來,這些人就心不齊,更想把電信業務賣給我們,現在又有兩個已經被我收買的內應在裡面,咱們怎麼可能不勝?”
看向吳茂才,別列佐夫斯基的嘴角閃過一絲狡詐的笑容。
不要忘記,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諾基亞的主要客戶就是蘇維埃。
其生產的電纜和砍伐的樹木大都賣到了蘇維埃。
這也是他為什麼瞧不起芬蘭,認為芬蘭是蘇維埃另一種形勢殖民地的原因。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他還在莫斯科的時候,就早早的找到了一些認識諾基亞傳統產業高管的人,讓他們從中介紹,然後進一步的收買兩個能說得上話的諾基亞董事以及股東。
所以說,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大門開啟的那一刻,來收取他的勝利果實。
看著別列佐夫斯基這幅篤定的模樣,吳茂才頓時有些豔羨。
說真的,他這次跟著別列佐夫斯基出來辦事,著實感受到了自己跟別列佐夫斯基之間的巨大差距。
別列佐夫斯基做事真可謂是步步為營,層層算計,早在俄羅斯的時候,就已經對整件事如何做,進行了通盤的考慮,並且利用自己手中有的資源,讓勝利的天平一點點的傾斜到自己這邊。
反觀他,就是一個老老實實聽喝的跑腿。
只不過,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只要能把事情辦好,他這跑腿,跑的安之若素,甘之如飴。
“不過,你為什麼非要將電信業務給賣掉,而不是直接跟馬庫斯他們說,擎天想要獲得諾基亞的升級生產技術?”
吳茂才突然腦中一道念頭閃過,問道。
“因為,只是談獲得授權,對於馬庫斯他們來說,沒有吸引力。”別列佐夫斯基淡淡的說道。
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就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講電信業務給賣掉,那麼即便他們幫助擎天,獲得了諾基亞手機的生產技術,可最後他們有拿不到一分錢,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