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蓋茨目不轉睛的盯著方辰,並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忐忑,以及對金錢的貪婪。
他不是不會偽裝,只是跟方辰已經熟到這個份上了,而且也太瞭解方辰這個人是什麼樣的,所以他不需要偽裝,也無法偽裝下去了。
他可以肯定的說,如果現在還裝模作樣的話,換來的一定是方辰一針見血的嘲笑,和毫不留情的拒絕。
換句話說,他是在示弱,在利用他和方辰之間的感情,讓方辰對他產生一絲絲的容忍,退讓,憐憫之心,從而答應他可以投資網景,然後獲得大量的投資收益。
要不然的話,方辰真的沒必要答應他投資網景。
誠然,現在網景處於高速發展期,而且方辰之前給的一千二百萬美元和從銀行獲得的貸款,應該基本上已經用的差不多,正是需要開啟下一輪的投資的時候。
但奈何,盯上網景這塊大肥肉的人,機構,家族實在是太多了,決不可能只有他們這些人。
說真的,此時方辰這裡如果出現了歐洲人,東倭人,甚至中東國家,以及天竺人,他都不會奇怪。
沒辦法,誰讓網景的發展勢頭實在是太好了,並且整個外界對網景的“錢途”也十分看好。
在這種情況下,方辰自然而然就有了挑選的餘地,甚至有了生殺予奪的大權,想讓誰投資網景,誰就能投資網景。
正所謂,他為魚肉方辰為刀俎就是這麼個道理,他不低頭做小,又能如何?
但說真的,他真的有些討厭這個感覺。
倒並不是僅僅在方辰面前低頭,而是覺得自己長久以來所形成的思維模式,行為習慣在被挑戰著。
在美國,談生意,其實還算是比較容易和透明的,誰能給他帶來的利益更大,他就更誰合作,不論什麼親戚朋友,同學兄弟。
換句話說,他們在利益面前,是六親不認的。
可在方辰面前,他卻不得不打這種人情牌,將希望寄託在他和方辰所謂的友情上,用華夏人做生意的方式,跟方辰打交道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方辰輕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比爾,我們是朋友,甚至連梅特蘇都是我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也幫過我很大的忙。你們既然想要投資網景,我怎麼會不同意。”
聞言,比爾蓋茨和梅特蘇·洛克菲勒面面相覷,不由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們的策略並沒有錯,方辰還是比較在意他們的友情。
見狀,方辰的嘴角抹過一絲莫名的笑容,他能說,比爾蓋茨兩個人笑的太早了嗎?
“這是我們的投資書,方,你看一下,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仔細談。當然了,最好是沒有問題,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儘快籤合同了。”
梅特蘇·洛克菲勒一臉笑意的從檔案包中,掏出了一份檔案遞給了方辰。
自從上次,他的叔叔,洛克菲勒家族的家主,大衛·洛克菲勒教育完他之後,他對方辰的態度簡直是好的不得了。
隔三差五的就會打電話問候一下,甚至碰到了中美兩國的節日,還會給方辰郵寄一些不錯,甚至可以稱之為昂貴的禮物。
他已經想清楚了,跟方辰作對,還不如跟方辰交朋友,這樣看似受到了一些屈辱,但所能獲得的收益,卻是巨大的。
就比如現在,如果方辰能同意洛克菲勒家族入股的話,不但家族能獲得數億美元的收入,他本人也能因此而獲得家族,乃至猶太一族的重視,整個猶太一族都將知道他的才能。
這樣才能進一步的支援他,走上更高的位置。
畢竟要知道,此時在外面,不知道要多少人,多少家族,多少機構正揮舞著鈔票,哭著喊著求著,想要投資網景而不得其門,甚至連見到方辰都是一種奢望。
而且有時候想清楚,他所以為的屈辱,有時候並算不得什麼屈辱。
他之前本以為自己的身份地位比方辰高,背後的洛克菲勒家族比方辰更要強大,方辰自然要低他一頭,給他足夠的面子,主動退讓一部分的利益。
但結果,方辰不給他這個面子,反而對他報以迎頭痛擊,他肯定會覺得面子裡子全部都丟了。
可如果,他能認清方辰和他之前身份地位的差距。
他本來就比方辰的身份地位要低,那方辰對他的痛擊,也不過是上位者對冒犯者的一個小小教訓。
那他作為下位者和主動冒犯者,在清醒過來之後,還能說自己受到了什麼屈辱嗎?
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