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的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所有人都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他們知道,如此重大的訊息,是需要給葉利欽足夠的消化時間才行。
塔基楊娜心中更是在暗自祈禱,希望葉利欽能夠挺過去。
沒辦法,他的軀體已經太脆弱了。
只有尤馬舍夫臉色一片蒼白,心中惶恐不安,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撲哧撲哧的從臉頰上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
此時此刻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即將被烤化的雪糕。
他現在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如果他知道方辰是來揭穿這一切的,那他絕對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方辰。
說真的,他萬萬沒想到,方辰竟敢這麼的不顧一切!
難道,方辰真的就不在意他嗎?
他決定了,等這一關過去,他一定要給方辰一個教訓!
哪怕是小小的,反正,他要讓方辰知道,他尤馬舍夫不是好惹的!
他腦中胡亂的想著,一時竟呆了。
方辰默然的看了尤馬舍夫一眼,很快便扭過頭了。
雖然只聽到了一兩句,關於丘拜斯這次下臺的隻言片語,但已經足夠說明,這次丘拜斯的下臺,絕對有尤馬舍夫的參與。
要說尤馬舍夫和丘拜斯,一個克里姆林宮侍衛長,主內,一個總統辦公廳主任,主外,操持著葉利欽的一切事務,按道理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甚至通力合作才對。
但尤馬舍夫就是看丘拜斯不順眼,覺得丘拜斯擠佔了他在葉利欽心中的地位,一直跟丘拜斯不對付。
前幾天,也不知道是葉利欽喝酒喝糊塗了,還是怎麼了,居然聽信了尤馬舍夫的話,把丘拜斯這個總.理給扔出去當替罪羊,企圖挽回下滑的民調,消除民眾的怨言。
連丘拜斯這樣跟隨葉利欽起家的,還當著俄羅斯總.理的人,都幹不過尤馬舍夫,被整下臺,葉利欽對尤馬舍夫的寵信,其權勢可見一斑。
但今天過後,不管結果如何,尤馬舍夫這個權勢滔天的克里姆林宮侍衛長,大管家,葉利欽最為親密的人將徹底失勢,甚至消失。
不管葉利欽曾經原諒過尤馬舍夫多少次,這一次是絕對不可能原諒其的。
連瞞這麼大的事情,葉利欽都能原諒的話,那豈不是在放縱尤馬舍夫下次犯更大的錯誤。
他相信,這個道理葉利欽是懂得的。
而假如說,葉利欽失敗了,那就更是一切休提,連葉利欽都要從克里姆林宮離開,他就不相信尤馬舍夫能有天大的本事,繼續被新總統寵信著?
另外,方辰也有些想笑,好像古往今來,王朝衰敗期的時候,這些所謂宮裡的大總管,最喜歡玩的就是粉飾太平,讓當權者覺得一切麻煩都不過是癬疥之疾,隨時都能搞定,然後來維持自己的權勢。
現代社會,王朝已經不復存在,也更沒有坐到死這麼一說,所以這總統不能連任,被人趕下去,跟推翻王朝,改天換地已然是一個道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利欽緩緩抬起頭,神情真摯的對著方辰說道:“方,我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但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思考一些事情。”
“沒問題,我親愛的總統先生,但我不得不說,想要戰勝對手,你首先要先戰勝酗酒,抑鬱和疾病。”方辰笑著說道。
葉利欽眉毛一挑,仔細思考了一下,認真的點了點頭,顯然方辰的話,他已經聽進去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葉利欽自己,方辰就告辭了。
畢竟,如果葉利欽真的想不明白,非要一條路走到黑,他也沒有辦法,畢竟他也不能代替葉利欽競選。
等方辰等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尤馬舍夫趕緊扭過頭來,一臉哀求道:“總統,我錯了,我不應該瞞你,但你前一段時間不是生病了,我怕告訴你這些事情,影響你的病情恢復。”
“而且久加諾夫又算是什麼東西,一旦等您緩過身子,像他這樣的跳樑小醜,伸個小拇指就把他摁死了……”
尤馬舍夫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利欽就粗暴的揮了揮手,打斷了其。
“這話如果是塔基楊娜說的,我一百個一千個相信,因為我是她的父親,她愛我,可這話從你的嘴中說出來,我只有一個感覺,噁心!”
葉利欽瞪大的眼睛,表情猙獰可怖,厲聲說道。
他現在簡直把尤馬舍夫活剝的心都有了,他的支援率已經下滑到這個地步,尤馬舍夫為了幹掉丘拜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