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發,那明年就有人會要求你給五十歲以上的發,後年就是四十,大後年就是全村。”
說到這,方永年冷笑了一聲,“到時候,他們會不僅僅問你要錢,還會問你要房子,甚至要小車子,問你要媳婦,難道你也要給他們嗎?”
“所以說,這個頭不能開,給一些真正失去勞動力的老人,五保戶一部分錢,我覺得就完全足夠了。”
方永年斬釘截鐵的說道,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股秉然不可動搖的意味。
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出生入死,趟過幾次刀山火海,經歷過各種爾你我詐,勾心鬥角之後,讓他對人性又有一個深刻的理解。
知道一個人如果長期的不勞而獲,啥都不幹就能獲得豐碩的果實,可以吃飽穿暖,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被養廢掉。
一個人如果失掉了努力奮鬥,用雙手為自己打拼出一個幸福未來的信念,那就如同一隻失去尖牙和利爪的猛獸。
這樣的猛獸,在大自然中,顯然只有死路一條。
換句話說,方辰其實是在害人。
“那錢數上,可不可以商量一下。”方辰掙扎道。
老爺子說的這些,他自然知道。
前世那位一夜走紅的農民歌手,大衣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為村民們付出了那麼多,修橋修路,捐錢捐款,做了大量的善事,但卻被當地的村民認為是理所應當的,借錢不還更是家常便飯,甚至認為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大衣哥。
但二百塊錢,實在是太少了,尤其是給這些真正的孤寡老人們。
“不少了,你知道在農村,有的子女每年給父母的,無非就是幾十斤糧食而已,至於說錢,一年能給個二三十塊錢,當做零花的,就已經算是孝子了。有這二百塊錢,可以說他們一年的生活開銷,以及一些小病的醫藥費,基本上都能囊括在內了。”方永年搖了搖頭。
對於華夏大多數的農民來說,一年到頭,除了留下口糧以及需要交的公糧之外,能賣出去,換錢的糧食基本上寥寥無幾,如果在一些人均耕地比較少的地方,這一家幾口一年能見到的現金,也就二百塊錢了。
而且這二百塊錢,還要包括種子錢,化肥錢,澆地錢,孩子的學費,以及一家幾口的買布料錢,醫藥費等等。
所以說,二百塊錢真的不少了。
聽到醫藥費這幾個字,方辰眼睛突然一亮,說道:“那醫藥費,我給報銷了如何。”
他承認老爺子說的有道理,但是說真的,鬧了半天,給自己的家鄉父老一年才捐一萬塊錢,方辰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甚至有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意味。
要知道,有時候跟他吃飯的人多了,再奢侈一點點,這一頓飯差不多就要萬把塊錢了。
就比如在俄羅斯,請別列佐夫斯基,馬昀,陳鳴永,葉琳娜吃飯,本來莫斯科大酒店的消費就高,再加上他們幾個人身邊都帶有不少保鏢,零零總總加起來差不多三十多個人,吃頓飯上萬塊錢太正常了。
看著方辰臉上的忐忑,方永年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隨方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