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年一副憐憫,無奈的表情看著方辰。
看得方辰全身上下都老大不自在。
過了許久,方永年幽幽的說道:“把你交給你爸媽帶,壓根就是一個嚴重的錯誤,教的連一點世間險惡都不知道了。”
方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前世活了那麼多年,也算是走南闖北,除了南北極沒踏足以外,其他五大洲四大洋都去過。
就連敘利亞,阿富汗這種戰亂地區淌過好幾次水。
被人打劫,用槍指著後腦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他真的沒想過在國內也需要準備這麼大的陣仗。
一個個都跟要火併一般,就連他引以為依靠的爺爺,居然最不靠譜,連手槍這玩意居然都帶上了。
“現在已經出了省界,我說話已經不管用了,真遇上事,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方永年說道。
方辰驚異的看著爺爺,照這意思,爺爺在整個中原省說話都管用?
他覺得有點吹牛,要說爺爺說話在洛州管用,他倒是相信,在洛州好像真沒爺爺辦不成的事,就連他要休學的事情,都是爺爺一個電話給搞定的。
說實話,他想休學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可是學校衝擊重點大學的種子選手,甚至努努力的話還有可能摸到復旦,浙大之類的在華夏排名前五的名校。
等閒,學校是不會捨得放他走的,但是卻被爺爺一個電話給搞定了。
聽爺爺的語氣,好像是直接找上了洛州市教育局打的招呼。
看著自家孫子懷疑的目光,方永年有些惱羞成怒,“怎麼!不相信?”
“小辰你可別不信,老爺子的名頭,整個中原省上了年紀,有點臉面的,沒幾個不知道,出門在外提老爺子的名頭好使的很。”司機趙大哥突然開口說道。
方辰愣住了,趙大哥語氣激動,看這架勢怎麼有點爺爺腦殘粉的意思,莫非爺爺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過往。
聽到有人聲援,方永年嘴角閃過一絲含蓄,但驕傲的笑容,“這都是老事了,頂多也就是每個鄉都能找到說話管事的人,再說了當年那些老傢伙該退休都退休了,現在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趙大哥,你給我說下我爺爺的事情吧。”方辰急迫的問道。
趙大哥看了方永年一眼,見方永年沒有拒絕的意思,然後輕聲說道:“老爺子是河造總的副總司令。”
方辰瞪大了眼睛,他僅僅知道爺爺被關進了牛棚,還不知道爺爺居然還有這麼一段輝煌事蹟。
河造總可是當年中原省十大總部之首,與燕京的一司,二司,長安的紅恐隊,千湖省的紅保軍,江城的百萬雄師,天府的產業軍,同樣赫赫齊名。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等會不遇上事也就罷了,遇上事就果斷出手,你要是被人打死了,那就是真的打死了。”
“可如果你把別人打死了,頂多就是蹲大牢,吃不了槍子,爺爺還能想辦法讓你少判幾年!”
“總之一句話,爺爺寧願去監獄看你,也不願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去看你的墳頭。”方永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方辰點了點頭。
這個年代著實混亂不堪,車.匪,路霸,惡性事件層出不窮,大有靠山吃山,靠路吃路的意思,甚至就連火車都有人敢動歪腦筋。
後世吧,還有辦法,大不了繞繞路,可是現在,有些地方往往就一條路,還非要從人家村裡面過才行。
“其實也沒那麼大的事,他們大部分也都是嚇唬嚇唬,給他們點錢就行,只不過總要備著傢伙事,要不然他們看咱們好欺負,會得寸進尺的。”趙大哥笑呵呵的說道,看模樣一點都不擔心。
兩天後。
辦好進京證,方辰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到燕京了。
這一路上,的確如趙大哥所說的,攔路設卡的地方不少,但是給個一二百塊錢也就放人了。
當然了,這也跟方辰他們拉了一車破核桃有關係,如果是拉煤車和拉油車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方辰親眼見到,有的村莊把人家拉煤車和拉油車的媒和油全部偷光,準確的來說是搶光!
司機蹲在地上,淚如雨下,嚎啕大哭,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他的心腸沒有好,也更沒那麼大的勇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到了招待所,開好房間,方永年匆匆打了聲招呼,就說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成功將方辰送到了燕京,他要去見老領導和老戰友,然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