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昀思考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方辰嘴角微翹,讚許的看了馬昀一眼,他就怕馬昀覺得這事上他自己有錯,然後非要自己拼命彌補,結果過猶不及,鬧出問題來。
雖然馬昀手下有宗原他們,但武裝力量跟別列佐夫斯基手下比還是差的太多。
更別說別列佐夫斯基這段時間著實搜刮了不少克格勃出身的特工,甚至不乏訊號旗和阿爾法出身的,這種盯梢看人的事情,他們絕對專業,整個世界都沒幾個組織能比得過他們。
看見方辰的眼神,馬昀頓時面露尷尬,畢竟相處了這麼多長時間,而且他們這些人在私底下更沒少揣摸方辰,方辰的想法還是大概能猜到。
他剛才的確有想過靠自己去彌補自己的錯誤,但是念頭一轉,就打消了,他怕。
他怕自己手底下也有人向劉麻子和李金水洩密,畢竟沒人洩密的話,李金水和劉麻子,張麗他們三個也不至於說鬧這麼一出。
他們不就是聽到老闆要對他們下手的訊息了,所以才會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手下的人不靠譜,還不如全用別列佐夫斯基的人。
方辰突然扭頭看向了張麗,張麗整個人頓時打了個激靈,如同一隻被老虎注視的小野貓一般。
“這件事,先替我保密兩天,這兩天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壓根就沒來過這就是了。”方辰說道。
張麗連忙點頭,甚至討好道:“好的方先生,如果李金水和劉麻子還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我立馬向您彙報。”
方辰讚許的看了張麗一眼,真是懂事又機靈,怪不得柳元俊會派張麗一個女的來蘇維埃這種混亂,毫無秩序可言的地方,並且還是幹倒爺這麼危險的工作。
沒見馬昀幹倒爺乾的都快異變了,竟然連把人處理掉這種話都敢說了。
張麗倒也算得上是,巾幗不讓鬚眉了。
方辰的嘴角突然抹過一絲莫名的笑意,他感覺張麗跟柳元俊的關係恐怕有些不一般,反正絕對不是什麼上下關係。
要不然張麗也不會一口一個柳元俊的直呼其名,而且之前介紹的時候,他記得張麗明明說自己是柳元俊的朋友。
說不定兩人之間還有些貓膩,或者情愫存在。
不過如此一來,方辰感覺更加迷糊了,張麗的模樣以及表現,恐怕真不符合一個官宦人家對媳婦的標準和要求,甚至相差十萬八千里遠。
尤其是剛才吳茂才和馬昀兩個人去扶張麗,都沒把張麗給扶起來的情形,他真是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雖然他對柳元俊不瞭解,但他覺得柳元俊手底下再怎麼沒人,也不會說把自己媳婦給派來當大倒爺吧,而且現在還混了個黑蜘蛛的諢號。
莫不成?
念頭一轉,方辰把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八卦給拋擲腦外。
方辰看著低眉順眼,一臉小心的張麗,沉思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之後,你倒爺的買賣該做還能繼續做,甚至有什麼麻煩你可以直接找馬昀幫忙解決,但是假貨生意你是做不得了!這個你有問題嗎?”
張麗臉色微紅,趕緊搖了搖頭,“沒問題,完全沒問題,方先生您說什麼,我照做就是了,而且我之前只是覺得假貨利潤大一點,所以才捎帶手做一點。”
雖然不賣假貨,她一個月大概會損失六七百萬,但她剛從鬼門關晃盪一圈回來,小命都差點沒保住,哪可能還跟方辰計較這點事。
莫不成,劉麻子和李金水的前車之鑑她看不到嗎?
“涸澤而漁啊。”方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便讓張麗離開了。
第二天中午,莫斯科民眾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平時裡大街小巷亂竄,兜售商品的華夏商人竟然齊齊消失不見,連錢都不掙了,這著實跟他們印象中,華夏人勤勞,艱苦,節儉,貪錢的模樣不一樣。
就算碰到一兩個華夏商人,其穿著打扮也顯得跟平日迥然不同。
平常吧,這些華夏商人大都是穿著一身棉襖,寬寬鬆鬆,又破又爛,既暖和又能裝東西。
而今天不說穿的是西裝革履,但也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衣服跟剛熨過一般,展掛的很。
年輕一輩的,身上大都穿著從老毛子手中換來的皮夾克,因為太薄的原因,一個個凍的鼻尖通紅。
可即便如此,眾人也是興高采烈,神采飛揚的。
要知道,今天可是方先生要請所有倒爺吃飯大日子。
對於他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