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他著實感慨,做下屬真難。
他的確知道方辰不待見方愛軍,但人家倆畢竟是親叔侄,現在明知道方愛軍在阿斯太,他卻故意不提,萬一方愛軍以後告他一狀,那方辰怪罪下來,他吃不了兜著走啊。
“吃飯就算了,我彆扭,我二叔他也彆扭。”方辰幽幽的說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跟方愛軍見面,前世他給方愛軍擦屁股,擦的實在太多,而且方愛軍把爺爺奶奶辛辛苦苦蓋起來的祖宅給賣掉,這件事在他心裡一直都沒過去。
他前幾次還願意跟方愛軍正常說話,包括現在喊他二叔,只是因為前世的方愛軍再怎麼混蛋,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他不能怪罪到這一世的人身上。
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麼了,至於說方愛軍上上一次要坑他鞋盒裡的錢,還有上次非鬧著要接管擎天,要當擎天的總經理,說什麼等他大學畢業之後再還給他的事情,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方愛軍的所作所為,他就跟看戲一樣,而且還覺得可笑,可憐,可嘆。
另外,他可以打包票,方愛軍敢說要接管擎天,只是因為他不知道擎天究竟有多大而已。
如果他知道擎天的規模之後,嚇死他,他也不敢張嘴說要接掌擎天。
此時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沉默的氣息。
自從剛才說錯話之後,馬昀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了,生怕多說多錯。
“我二叔,這倒爺當的怎麼樣?”方辰突然開口說道。
“還行吧,畢竟有胡赤民罩著他那。”
馬昀邊說著,眼神邊往胡赤民的身上瞟去,心中更是不由的感嘆,方總雖說是不待見,但畢竟還是親叔侄,要不然一個普通的小倒爺,那值得方總關心。
胡赤民臉上笑容瞬間一滯,心更是中暗自吐槽馬昀,自己被嚇得不敢說話,卻把禍水往他這邊引。
但是見方辰的目光已經注視到他的身上,並且馬昀還在方辰的後面拼命的給他使眼色,胡赤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您二叔現在做的還不錯,過完年就從國內跑到了莫斯科,我剛開始的時候,帶他倒了兩趟貨,現在基本上已經自己上手了,而且真不是我誇,您二叔真是個做倒爺的人才。”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是您讓他來的,我真以為他已經做了最起碼兩三年的倒爺,混在西伯利亞大鐵路的火車上,跟其他倒爺簡直是一樣一樣的,根本看不出半點區別,要是沒人開口問的話,真沒人能知道他竟然是個新手。”
說實話,他真不想說方愛軍的事,但誰讓馬昀比他官大一級那。
做下屬的不好乾,這下屬的下屬更不好乾。
聽了這話,方辰不由一樂,方愛軍幹倒爺竟然還成了人才。
但轉念一想,他也就瞭然,方愛軍雖說不正幹,即便有老爺子的面子,還能被人家廠裡給開除了,但也真是在外面,走南闖北的混了十來年,胳膊腿沒掉,沒死在外面不說,還能混個媳婦回來,這也的確挺不容易,如果說這裡面沒點道道,方辰自己都不相信。
而且方愛軍這幾年一直在倒騰什麼電子錶,磁帶,死人衣服,其實幹的也是倒爺的買賣,只是說太缺德了。
算起來,方愛軍做倒爺,已經積累了十幾年的經驗了,怎麼可能上手不快。
他過年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方愛軍來俄羅斯試試的。
見方辰笑了,馬昀和胡赤民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心中更是不由鬆了一口氣。
慶幸他倆還是猜對了,沒把方愛軍辦的那些腌臢事給爆出來,而且撿好話出來說。
這真是個正確的選擇。
但說來也是,老闆雖然不待見方愛軍,但兩人畢竟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叔侄。
其實,不怪方辰不待見方愛軍,方愛軍讓他倆來說,也的確挺不是個東西的。
過年那時候,方愛軍兜裡比臉還乾淨,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分錢都沒有,甚至連來莫斯科的火車票都買不起,是一路躲廁所,逃票來的。
而且最絕的是,一分錢沒有,方愛軍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馬上要當倒爺。
氣的他倆,當時就想把方愛軍給轟出去。
當然,最後服軟的還是他倆,誰讓人家是自家老闆的親叔那。
沒辦法,胡赤民帶方愛軍倒了兩次貨之後,把這兩次賺的錢,連本錢帶利潤全部都留給方愛軍做本錢了。
後來方愛軍還仗著自己是方辰的親叔,跟別人鬧過幾次矛盾,屁股什麼,也是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