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利睜大眼睛,痛苦不堪的看著自己的老婆,狄安娜,嘴巴張開,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沙克利好不容易醒了,但卻不說話,而且跟個傻子般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狄安娜不由下手更重了,並且焦躁急切的喊道:“沙克利,你說話啊,我們現在買不到任何吃的,喝的,用的,所有商店都不賣東西給我們了。”
可任憑她怎麼使勁,沙克利都不說話,並且表情變得更加痛苦,眼睛也越瞪越大。
過了數十息,狄安娜這才意識到似乎是出問題了,她慌張的撫摸著沙克利的腦袋,緊張關切的問道:“沙克利,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說著,狄安娜右手抄著沙克利的腰,想一把將沙克利直接給扛在自己肩膀上。
然而此時,終於緩過一口氣的沙克利,面色猙獰扭曲的破口大罵道:“你想拍死我!”
他剛才感覺自己的胸膛在被一頭大象碾壓,別說說話了,連氣都喘不上來,如果再多拍兩分鐘的話,他非要被拍死不可。
沒想到問題竟然是出在自己的身上,狄安娜訕訕的乾笑了兩聲,“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嗎。”
“說吧,怎麼回事,什麼東西買不到了。”沙克利躺在床上,痛苦無奈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和胸膛,宿醉的後遺症和剛才被擊打的痛苦交替出現,他都有些不知道該捂住哪裡。
“我今天早上出門買菜,結果發現香腸,牛肉,麵包都買不到了,什麼都買不到了。”狄安娜恐慌的說道。
“買不到就買不到唄,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實在不行,你加點錢從別人手裡買不就得了。”沙克利翻了個身,渾不在意的說道。
在俄羅斯,買不到商品,這簡直是件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他的記憶中,早在五六年前,俄羅斯就陷入了物資匱乏的境地,人們如同工蟻般,所有一切的忙忙碌碌都只不過是為了弄口吃的,弄點衣服和家用品而已。
那時候,他不過是個車間的小排程,只比班長大一些,連車間主任都還不是,並且狄安娜也沒有像現在這麼胖,日子的確過的艱難一些。
可現在,他已經是莫斯科採礦裝置廠的廠長,手底下有著兩千多員工!
就不說之前撈了多少錢,僅僅從去年蘇維埃陷入動盪之時算起,他到現在已經掙了一千萬盧布,差不多相當於一萬美金。
想到這,沙克利突然有種鑽心的疼,該死的匯率貶值,一件裝置,他去年這時候賣五百多盧布,相當於六百多美元。
而現在同樣的一件裝置,他賣五十多萬盧布,卻也只值五百美元而已。
可以說,他之前賣裝置掙的錢,基本上都被盧布的貶值吞噬,算起來的話貶值了好幾百倍。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早就把錢攢夠去移民了,不管是移民英國,還是德國,愛爾蘭,義大利,芬蘭,那都可以,反正他是不在這該死的俄羅斯待了,俄羅斯完蛋了,沒有前途的。
想到這,他突然有些羨慕廠裡那些工程師,知識分子,廠裡出名工程師基本上都被國外企業以邀請出訪考察的名義,給弄到了國外。
而且說是出訪考察,但實際上就是被挖走了,甚至他因為簽字放人還收了不少的錢。
再者,那些國外企業可是給安置費,給房子。
也就是說到頭來,反而讓那些窮酸工程師搶在他前面移民外國了,並且連安家的費用都是國外企業掏的。
哪像他,還需要自己苦哈哈的攢錢移民,而且就以現在匯率貶值的速度,鬼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攢夠錢,尤其是現在企業又要被蓋達爾強制拍賣。
如果企業真要是被拍賣的話,那他可就沒有財源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的日子比起普通莫斯科人,還是要強百倍不止。
即便是商店裡沒有貨,他也可以花高價錢從別人手裡收購商品,俄羅斯的物資再缺少,也少不到他這些有錢有權人的身上,最起碼吃喝是沒有問題的。
這不前一段他還給狄安娜弄了一個古馳的包包,而普通俄羅斯人現在連吃喝都顧不上,哪敢去想這些奢侈品。
可誰知道,狄安娜竟然說:“不是商店沒有貨,他們有貨,但他們不賣給我。”
聽了這話,沙克利瞬間就坐了起來,難以置信的說道:“不可能吧,商店有貨為什麼不賣給你?難道他們不要賺錢了嗎?而且你不會換一家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換!你喝的爛醉如泥,在家裡呼呼大睡,而我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