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然失色,他現今已是開竅期,忙照著御獸之法與默豺交流道:“冷靜一下,你這是做什麼?!”
默豺撞了兩撞,只撞得額頭被微小的劍意刮出了道道細痕,鮮血染滿了額頭上的皮毛。
莫雨桐見狀心有不忍,也不知道是因為開了竅能與這些妖獸心意相通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他竟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忙抱了默豺的身子,任由他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尖銳的犬牙扎入面板,莫雨桐倒吸一口涼氣,忙道:“冷靜一下!!你冷靜一下!!”
默豺起初還有些掙扎,隨後便漸漸冷靜了下來,他趴在莫雨桐懷裡嗚咽了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救救它,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
莫雨桐一怔:“兒子?”
阿漢聞言恍然大悟,道:“啊,我居然給忘了,阿槐家的那隻默豺是這隻老默豺的兒子!”
莫雨桐抬首看向連耀,連耀面色沉著,淡淡地道:“你既已下了決定,順從本心即是。”
莫雨桐心中一暖,淡笑道:“多謝真人。”
☆、58·無妖丹,不呱太。
三人一獸順著殘留的車轍一路尋去,果然見到痕跡越發凌亂起來,軌跡蜿蜒而曲折。
漸漸的,地面上開始出現木屑,斷裂開來的車轅和車輪散落在道路上,不多時便見到整輛車的殘骸。
嗡鳴聲不停地在周圍迴盪著,莫雨桐從背後抽出花戀流年,小心翼翼地持在手邊,待連耀一掃劍氣,將前方擋住視線的灌木叢齊根斬斷之後,頓時一驚,即便有先前那三人的慘狀做鋪墊,此刻見了眼前景象仍是腹中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
阿漢瞪著雙紅通通的眼睛,淚水已然模糊了視線,嘴唇顫抖了良久才喃喃道:“阿槐……”
死者穿著同阿漢相差不多,皆是碎花薄衫,頭上盤了幾圈褐色的布,此時正仰面躺在地上,瞪著雙驚駭的雙眸,任由無數只雄性引路蟲啃噬著身體上的每一寸皮肉,露出一個個駭人的血窟窿。
阿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極為悲痛地捶打著地面,痛哭流涕,“阿槐……阿槐……你死得好慘,嗚嗚嗚,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的阿媽的……阿槐……”
莫雨桐搖了搖頭,雖然知道這阿槐極有可能先做了不義之舉,為了減輕獸車的重量將將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三人拋棄在危機四伏的知返林內,但畢竟眼前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人在危難當頭都會暴露出自私的本性,只是有人能剋制這份自私而有的人不能罷了。
就在這時,老默豺忽然又躁動起來,他不斷刨動著地面的土地,激起一陣煙塵,莫雨桐正欲撫慰,卻聽嗷的一聲,哀鳴聲響起,老默豺身子一僵,停住了劇烈抖動的身體,仰頭長嘯,隨之一聲哀鳴。
默豺非特殊情況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而此時兩聲極為相似的鳴叫聲俱是十分淒厲,莫雨桐忙道:“怕是那拉車的默豺還未遇難,我們快些過去。”
連耀微微頷首,蒼雲劍在手中一舞,便見劍尖寒芒一閃,一團包裹著微小閃電的白光飛撲至引路蟲群之上,爆開一片絢爛的煙花,將周圍的引路蟲盡數驅逐了出去,隨即又有一道劍網覆蓋下來,將那人的屍體包裹了起來。
連耀收劍背於身後,淡淡道:“我且用禁制護住,待會兒回來可將他的屍體帶回城去。”
阿漢沒想到連耀竟會如此幫忙,本覺著親疏有別,他與阿槐從小玩到大,即便阿槐做了那樣有愧於心的事情,也畢竟是他的青梅竹馬,他能夠原諒阿槐,可連耀卻不一樣,連耀怪罪阿槐心狠無可厚非。
連耀看也未看怔愣的阿漢,揹負蒼雲劍,走在莫雨桐身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留得個屍體在,即便難免觸景傷情,悲痛欲絕,也算是為他的母親留個念想。”
莫雨桐聞言,望著連耀緩步前行的背影,心中頓時一軟,不知不覺竟是嘴角一揚,微微笑起,只覺著看似冷傲的連耀真人竟也不是那麼的不食人間煙火。
一路繼續走下去,卻是並無引路蟲的蹤跡,阿漢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知道自己這是被引路蟲激得心潮澎湃,可望著一派淡然地走在自己身前的毒哥不禁嚥了口口水,從背後隱約可見其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優美的線條極為引人垂涎。
再一想起他旁邊那位真人的冰冷眼神,阿漢嚇得渾身一抖,隨即搖了搖腦袋,藉以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們沒有走錯路吧?剛才還有那麼多的引路蟲,這邊就已經沒有了。”
反常必有妖,莫雨桐只蹙眉道:“聽連耀真人解釋,除非雌性引路蟲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