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哭泣吧?
……記得,你的墓旁永遠留著我的一方天地……以他的修為,能聽到的只有這一句,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承諾,似乎並不比男人的弱到哪裡去。
接下來,他所要執行的是另外一件事——尤妃宮裡那個姓鐘的侍女是不能再繼續留在世上了,否則,尤家終將葬送於後宮這一波波的權利爭鬥中,尤其皇上剛剛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滄龜國的公主。由此得知,她為什麼非要攪和到尤穆圖家敗不可,這個女子絕對不能繼續留在後宮,此刻誰敢在皇上前頭鼓動破壞,就只有一條路——死!
踩著尤妃宮殿上的屋瓦,絲毫無聲響,這就是內衛死士的本事,暗殺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皇家表面上做不到的,多半就會劃歸到他們的領域裡,不要以為這有什麼可恥,歷朝歷代都是這麼做得,就算是皇上,從小到大,身邊也沒少出現過危險,當暗地裡的勢力保持平衡後,大家才將爭鬥放到檯面上,這是法則!
“你來晚了。”尤妃打坐在黑暗裡,對著閃進來的黑影,“不管你是哪一方派來的,都已經晚了,她死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尤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但死也是要見屍的。
“給她最後一份自由吧,若是想取走她的屍體,就連帶我的一起帶走吧,你們不就是為了奪那張龍椅嗎?這個可憐的女人不會再礙著你們任何事了……”
僵持了良久後,他退回屋外,或許這事要先跟皇上交代一下。
尤妃扶著榻子邊站起身,手摸著書桌的邊角,一路滑向視窗,誰說正月十五是個好日子?
推開窗扇,冷風夾著雪粒吹進屋內……父親解職回京沒多久她就知道了離蓮的身份,她們也算是自小一塊長大的夥伴,母親早亡,父兄又都是戰場上帶兵的將軍,除了那棟大宅子,她對家絲毫沒有任何回憶,直到離蓮來到她身邊,為什麼她會是滄龜國的人!為什麼滅滄龜的是她的父親!
她知道自己抱怨不了任何事,也知道沒人在乎她!本以為手裡僅僅握住的這份純粹的友情會伴隨她一生……“你們就這麼討厭我嗎?所有人都不曾問問我……”哭泣聲被冷風吹散,零零落落地碎在黑暗裡,自此之後,與她相伴的又是偌大的宅子了……
沿著遊廊慢慢走著,頭上的紅燈籠被風吹得飄搖閃爍,“跟他說,她已經死了,以後再也不用忌憚這個遺害了,祝父將官運亨通,仕途順暢!”對等候在遊廊盡頭的侍女說了這麼一句,一半無奈,一半諷刺,說完不禁想笑,一個高高在上、聞名邊關的大將軍居然會怕一個小小的宮女!就像這波奪權之爭是她引起的一樣,其實呢?金云溪、離蓮、莊妃、何昭容……都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而已,看起來陰險狡猾,實則只是障眼的法事而已。
人說兵敗如山倒,這還沒見著敗呢,山就已經塌了,像是兒戲一樣……
“娘娘,將軍說,怎麼樣您都是尤家的人,跟大公子、二公子一樣,都是他的孩子……”
根本沒在聽,從小就愛用這話來教導她,女子須剛烈、須貞潔、須尊長、須從家、須從夫……孃親死後三年都未曾迴歸,她自小便不知道父親的懷抱是個什麼感覺,說她小心眼也行,說她不顧大局也可以,她從來就不是個大度的人,奈何還要假裝?已經夠了!
第一卷 後宮三千戰 二十六、消失的守靈塔
拋卻皇宮內的緊張氣氛,自正月十五傍晚以來,金云溪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周圍的空氣裡也充斥著潮溼的味道,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關在這兒多久了,或者還將會被關多久。但以她的猜想,應該不會太長時間才是,太后的兵權全釋,如今能最後一搏的怕就只有宮變了吧?指望著羽林軍逼宮來力挽狂瀾,雖說看起來有點兒戲,但也並不是不可行的辦法,以太后這麼多年的潛心經營,她不會這麼幹脆就放棄掙扎的,否則抓她又是因為什麼呢?多半是想借她的安危來影響尉遲尊,這到並不是說他有多在乎她的人,而是她頭上的那個頭銜——金國公主,既要顧及著不影響邊關局勢,又要顧及著朝廷上的眾心……
撲——岩石上的火苗突然燃起,接著是石門開啟的濁音,因為光線太過耀眼,她只能緊閉雙目,等適應了這突來得光線後才敢睜眼。
“哀家到真是覺得有些可惜了。”趙太后安穩地站在石門旁,臉上依舊是平常的那副泰然,並看不出什麼扭曲的憤怒,真是個讓人敬佩的女人,“處在這種黑暗裡這麼久,還能保持神志清醒的女人,到是不多見。”對身後的小太監揮揮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