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他坐下。
盛圖剛欲坐下,卻聽金云溪猛咳一聲,血水順著手指縫溢位來,他再沒管什麼君臣之嫌,三兩步跨到龍案旁,抽了奏摺下的錦布遞給她,“我去叫御醫。”
金云溪趕忙抓了他的袖子搖頭,“不用了,來了也沒用,只會讓外邊的人擔心而已,這個時候我不能垮。我若垮了。麻煩可就大了。”指指座位讓他回去。
他卻停在龍案前,直直地看著她,“你……”沒說下去,深深撥出一口氣,“你想讓我做什麼?”
金云溪擦淨嘴角的血漬,將帶血的錦布塞進了袖筒裡,以防被人發現,“你先坐。”
望著她不語,並沒有聽話回到自己地座位上,反而還走近了一步。金云溪也沒說什麼,他們倆心裡都明白,她要他做得肯定是件不可為地大事。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會如何?”
微笑著搖搖頭,並不講話。
盛圖破笑,抬眼望向屋頂上的木樑,“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無論對與錯,我都會將這出戏演到最後。”
點頭。
盛圖正視眼前這個女人。突然一個俯身下去讓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的眼睛對視,誰也沒逃避誰……相持了一刻,盛圖突然苦笑著低 首,“看來我是真輸給你了。”直起腰。緩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原本想問她,如果她先遇上的是他,這一切會不會有所改變?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他不願在她面前表現的像個凡夫俗子,即便那很辛 苦,他就是不想讓她看出他身上任何的瑕疵,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幾時對他產生了這種不論的愛慕。
“說吧,只要是你已經決定好的,我一定幫你完成。”像是上輩子欠了她地,“即使萬劫不復,但——”回身望向她,“僅僅只對你一 人,不包括其他任何人。”他從來都不是什麼聖人,輔佐她,對他來 說,一方面是因為對女人稱霸的好奇,另一方面是傾慕她的才華,至於最終對她產生的愛慕,那只是時間累積出來的個人情感,當然,這份個人感情最終卻也成為了他留在她身邊的重要原因。
金云溪微微點頭,她不是沒有看出來他對自己地企圖,正是因為知道他的這份企圖,她才一直將其留在南嶽,這一生唯一覺得做錯地事就是利用了他的感情,“我想親征。”
望望她,盛圖並沒表現出多少驚訝,這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為什麼非要如此?”
“南嶽三面環敵,不管國力如何,將來都會有這麼一場浩劫,過不過得去都必須走下去。”站起身,來到殿旁的石壁前,上面掛著南嶽的地圖,伸手觸控著地圖上地溝壑,“富雖能安民,卻也同時會生驕,如若無強相佐,只會落個財為他人地下場,我既開了
的江山,坐了這把龍椅,自然不能眼看著這幾十年的 萬計地性命換來的卻是他人棋子的下場。既想擺脫這棋子的身份,自然就要做個徹底,置之死地而後生,於戰亂之中尋找真正的安定,太平盛世的造就以如今的南嶽看來,只能靠刀槍,沒有其他解決之法!而這一切的先決條件便是士氣!”
盛圖以拳頭抵著下巴,聽她說到這裡,他真得明白了她的意圖,她想讓百姓看到她這個皇帝欲與南嶽共生死的決心,同時為了讓百姓們真正覺醒,不惜打算犧牲自己的性命,“你決定了?”
金云溪微笑作答。
“……這之後的事就交由我吧。”既然她已做了選擇,他還有什麼好說得?
“我只是擔心北南太過年輕,經不住這場浩劫的洗練……”
盛圖低眼淡笑,“既然我說過一定會演到最後,自是不會臨陣逃 脫,我會盡力協助他,只是結局如何我不能保證。”又恢復成眾人面前那個盛外丞的表情。
連咳了數聲後,終是支撐不住,扶著柱子微微喘息著,看來這個病似是真扛不了多長時間了。她真想趁著還有力氣時,能跟兄長他們拼一場啊……將這一生所受得一切委屈與不甘一次揮將出去。
眼前驀然伸過一隻手,搭在她扶著柱子的手腕上,試了半刻,“我明天讓人送些藥來,別再忍了。”以脈搏來看,她已經忍痛忍了很久 了,“就為了這個結果嗎?”為了一個看不到結果的未來,忍受著這麼大的痛苦,值得嗎?
“還有別的結果嗎 。 順,人活著總要有些目標,不管這目標在外人眼裡是否值得你去為之付出,它都是代表了你在這個世上存在的意義,即便最終可能什麼也沒留下來。
“那盤棋局,你怎麼知道如何下第一步?”突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