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交給了小昭,想不到最後又回到了他的手裡。可是,哥哥,你把這玉麒麟如此寶貝地放在這意義不凡的盒子裡,是要如何……
突然想起他曾說過的一句話,“唉,大抵寂寞,便是兩人的記憶,只一人記得。”
是不是霓裳曾經做錯了什麼,惹惱了哥哥,這才讓哥哥此般心狠地把那麼重那麼沉的記憶全丟給她一人。
無力地蹲坐在地上,倚靠著牆,緊緊地握著玉麒麟,抬頭看著天空,太亮,刺痛了眼睛。
她好想,好想,就這麼離開,再不管這世上的是是非非。可是,她心裡的執念卻讓她無法放手。
小昭還未醒,騷包,她也未見到他平安,這讓她如何能就此離開……
“諾妃娘娘,王太醫來了。”珠簾搖曳,小丫頭領著一個白鬍須的老者走了進來,看著榻上還躺著的女子,為難地對視一眼。
小丫頭點點頭,走到榻前,輕輕地搖了搖,恭敬地說道,“諾妃娘娘,諾妃娘娘,請醒一醒。”
榻上的女子嚶嚀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空洞,無神。瘦削的臉頰蒼白如紙,她自被子裡伸出骨瘦如柴的纖臂,臂上還纏著幾圈紗布。她的聲音裡,絲毫聽不出情緒,“取血趕緊,我很乏。”
本是極為失禮的事,但明顯太醫和小丫頭是見得多了,小丫頭移了一塊棉枕發在她的臂膀下,王太醫捋了捋鬍鬚,解開了她手上的紗布,從醫藥箱裡拿出一把小刀和一隻小碗。將小碗發在手腕下,一手固定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握著小刀,“娘娘,您忍住。”
說罷,小刀一劃,便在她的腕上原來的傷口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如同潺潺而流的溪水,湧動著從傷口鼓出來,滴落在下方的小碗裡。
女子皺緊了眉頭,應是痛得不輕。一旁的小丫頭害怕地捂住了雙眼。
大約取了小半碗,太醫趕緊從藥箱裡取出藥瓶,在傷口上撒上一層藥粉。很快,本在流淌的鮮血慢慢地停止了。最後,太醫在傷口處綁上一層紗布。算是處理了傷口。
“娘娘,還是與之前一樣,注意著不要讓傷口沾了水。”
女子不耐煩地招了招手,“別說了,既然取了血,就都下去吧。別再來吵我。”
“是,遵命。”太醫收拾好東西,端著小碗血就走了出去。小丫頭給她理了理被子,也跟著走了出去。
“大人,大人。”小丫頭叫住太醫。
王太醫頓住腳步,轉過頭來,不解地問,“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小丫頭遲疑著,望了望半合著的門,小說說道,“大人,不知道王爺可有轉醒的跡象?這些日子,看著娘娘因為取血的緣故,一日日地消瘦下去,奴婢實在是於心不忍。”
他搖搖頭,深深地嘆了嘆氣,“唉,誰又是鐵石心腸的人呢,只是王爺本就是服了夜族血,才會被夜族控制,根據史書記載,要破解,只有用夜族人的血。而這世上,除了娘娘,大概是很難找出第二個夜族人了。”低頭,看著碗裡鮮紅的血液,他不由地有些慼慼,“若是鬼手先生在就好了,也許娘娘也能少受這些苦。”
說到此處,小丫頭不由地哭了起來,“嗚嗚,我們娘娘命好苦,被陛下帶進皇宮,從未傳召不說,還每七天都要受這等苦。嗚嗚……”
“莫要再說了……”
……
屋裡,那個本該閉眼睡覺的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兩顆淚珠從眼角滑落,溼了枕巾。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好幾個月了啊,大陌滅亡的時候還才五月,此時已經到了十一月。而,小昭自那一日暈倒後,就再也沒醒過。萬江紅和顧瑾晞的訊息至今還是無從得知。
“從今往後,你就留在皇宮,諾妃,記住你往後的名字,而‘顧霓裳’三字,不要再提。朕替你尋找那兩人的下落,而你,就負責讓昭醒過來。”
還記得那時候第五淵對她說的話。諾妃,諾妃,大抵是為了當初的一個承諾吧……那是一種歉疚和一種恨意。
七七撩開被子,坐起身來,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地嗤道,當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幅模樣,她以後該如何去見萬江紅?
穿好鞋子,套上一件外衫就往外走。穿進書裡這麼多些日子,她不知何時竟是忘了主角的事。如果連女主都已經瘋了,作者又該如何寫下去?當初她說的結局he,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悄悄地繞過其他人,試圖無聲無息地潛進歐陽語的寢宮。在路上竟是遇到剛剛給歐陽語請安歸來的各路嬪妃。她轉過身去,本想讓所以人忽視,卻不想還是有人頓住